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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4月26日

【奇幻原創】風之凱歌(舊版)04


  阿爾法太歷九0一年夏˙八月二十一日夜晚——


  從太曆開始前就已存在的薩克,擁有長約一千年的光榮歷史;然後,這一切的光榮歷史,將在這一夜,發生巨大的轉變。而此時,尚未有任何人,察覺到轉變的來臨。



  希爾達的寢宮是在晉見廳的東翼˙泉之庭,這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有什麼等著她,只是和平常一樣,閱讀著以古語所寫成的書籍。

  希爾達有些疲倦了,和上書本,正準備就寢時,背後一陣寒意使她警覺的轉身將書本扔飛出去,擊中了一名男性的手腕,勁道大得迫使他手上的斧頭掉了下來。

  希爾達定睛一看,卻發現是戰士團的團長普羅達斯!

  “普羅達斯!你竟敢私闖我的居處!”希爾達一面後退,一面警戒的看著彎腰撿起斧頭的普羅達斯;普羅達斯撿起斧頭後,再度恢復勇氣,露出陰狠的表情說道:“怎麼了?王子殿下,很驚訝嗎?”

  “不驚訝,”希爾達拔出她掛在床頭邊的練習用長劍,“不過,沒料到會如此的膽大妄為,想要謀殺一國的繼承人可是重罪!”

  “一國的繼承人?你說錯了吧!”

  “…?”

  “應該是弒父的叛逆者才對。王子殿下。”

  “什麼…!?”

  希爾達聽了他的話,猛地吃了一驚,普羅達斯趁隙砍來,希爾達連忙舉劍擋格,但是因為尚未準備好,長劍被普羅達斯剛猛的力道給震飛了出去;希爾達感到虎口一陣熱辣辣的疼痛,但是她沒有時間去管疼痛。她勉強地從斧邊閃過,有些狼狽的起身飛撲到長劍前,隨即一揮擋住了普羅達斯的攻擊。

  “你說父王他……!”大概是因為希爾達突然的一擊讓普羅達斯措手不及,他被希爾達給推得後退了幾步,抬頭一看,希爾達憤怒的眼睛正直視著他:“你們這些叛賊!竟敢把父王……!”話還未說完,希爾達已經舉劍沖了過來;看到希爾達向他衝來,普羅達斯也準備重新戰鬥的架勢,喝叫著向希爾達劈來。

  希爾達忽感一道令人窒息的強風襲來,立即頓步一縮,驚險的閃過普羅達斯奮力的一擊;她輕巧的轉身到普羅達斯的身後,劍柄順勢往普羅達斯的背上重重一擊。普羅達斯向前踉蹌了幾步,再回頭時,房內已經沒有希爾達的踪影。

  無心和戰鬥手腕高明的普羅達斯纏鬥,狂奔在迴廊上的希爾達,焦急的向瓦倫多的寢宮跑去;遠方的天空被熊熊的烈火染成一片橘紅,在城內流竄的人們發出了尖叫聲,被火舌吞沒的建築物崩落、倒塌;眼見這一團混亂的希爾達,卻無心再管這一切事情,焦急的她一心只想著確認父親的安危。她迅速的穿過亂成一團的人群,來到距離瓦倫多居處最近的水之庭。

  才前進了沒兩步,希爾達就發現一個身影位於通往寢宮的唯一通道:“誰?”希爾達馬上防備的舉起劍來,站在暗影中的人也在此時走了出來。

  白色絹衣所包圍的身影開口了:“你想白白的送死嗎?命運之子啊!”

  “是你啊!希貝兒。”希爾達放下了劍,看著被人稱做“白色司祭”的賢者院院長˙希貝兒,“請你讓開,我必須確認父王的情況。”

  “那可不行。”

  “什麼?”

  “我就是來阻止你這種愚蠢行為的,希爾達王子。”希貝兒頓了一頓,又沉靜的開口了:“不對,我應該稱呼你為希爾妲'公主'。”

  “……!”

  “你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嗎?”希貝兒看向有些身形不穩的希爾妲,“其實,馬卡斯應該也知道吧!因為他也是身陷於命運的人。”

  “…請你讓開。”好不容易鎮靜下來的希爾妲,困難的吐出話道。

  “我是因為何事何人站在這裡?如果我會讓開的話,我就不會到這裡來了。”

  “…既然如此,”希爾妲緩緩的將劍舉起,冷冷的寒光指向希貝兒,“我就不得不動用武力了。”

  “我來這裡並不是和你戰鬥的,公主,”就像對眼前的劍芒毫無所覺一般,希貝兒輕輕揮動了手上的長杖,淡淡的光從杖中流瀉出來,投射在不停湧出清泉的水面上,“我是讓你窺視即將發生的真實。”

  帶著些許的困惑,希爾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水面,不禁大吃一驚;水面上映出的是瓦倫多的寢宮。原本華麗的擺設,遭到破壞、變得不堪入目;輕薄的簾幕、白紗被扯個稀爛;然後,坐在那裡的人是……“父王!!”希爾妲不禁驚喊出來。

  “呵……你來啦!”瓦倫多張開雙眼,甚為疲憊的看著眼前所站立的人,“我就在想你也該來了,馬卡斯。”

  “殿下,我是引領您前往一個更適合您的地方的。”馬卡斯恭敬 ​​的鞠躬,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感覺;瓦倫多聽了他的話,感到無比的輕鬆,釋懷的笑了:“是嗎?那就麻煩你了……”

  “遵命,殿下。”馬卡斯彎腰再恭敬地鞠躬一次,毫無預警的,瞬間抽出的長劍準確無誤的刺入了瓦倫多的胸膛,被長劍貫穿的白衣隨即染上了大片的血漬。

  “薩蜜兒……我來了……”瓦倫多的殘留意識在這句話後,變成了一片模糊。

  馬卡斯的身體探向前,最後確認了瓦倫多的呼吸;確定瓦倫多已經死亡後,他才微微地躬身:“殿下,請安息吧!”馬卡斯用身旁的白紗擦拭掉劍上的血,不帶情感的說道。

  收起長劍的馬卡斯,轉身準備離開寢宮;忽然間,殘破的簾幕後衝出一個早已埋伏許久的身影。

  “叛賊!!我要替殿下報仇!”米菈手持著短劍,用盡全身的力氣沖向馬卡斯,“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馬卡斯冷哼了一聲,用力揮開了米菈;一個不慎,米菈竟在他的右手臂上畫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馬卡斯皺起眉頭,看著再度爬起,勢如瘋虎般的米菈,衝到他的面前。

  “我要你的命!!”滿以為就要得手的米菈,將全身的力氣灌在短劍上,正準備刺下去時,忽然“啊…怎麼…會……”米菈手中的短劍,隨著她斷斷續續的話語,掉在地上。

  米菈一直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不自主的往後退;一把比一般短劍更輕、更銳利,花紋奇特的短劍,插在米菈的腹部上。

  “屬下來遲了,馬卡斯大人。”擋在馬卡斯身前的黑妖精佛蘭西絲,臉上及身上染滿了許多的鮮血,淺紫色的頭髮因為夜風的吹拂而在空中飛揚著。

  “抱歉讓您被攻擊……”原本還想解釋的佛蘭西絲,看到馬卡斯的手勢,便不再說下去。她轉而看向米菈,受了重傷的她仍掙扎著試圖爬起來,攻擊馬卡斯;但是大量失血的她已經毫無攻擊能力了。佛蘭西絲無情的看著她,嘴角浮現了殘酷的笑容,“我讓你痛快一點吧!人類……”話聲未落,佛蘭西絲手上的另一把短劍已經飛了出去,插在米菈的咽喉上,米菈只抽動兩下就斷了氣,結束她一生為薩克皇室盡忠的生命。

  馬卡斯看著米菈的屍體,有些厭惡的將目光轉開了;他冷冷地對佛蘭西絲問道:“其他人呢?”
“卡魯麥已經抓到了希爾斯,夏多理也正在壓制柴亞特,只有普羅達斯……”

  “只有普羅達斯沒有回應,是吧!”沒等佛蘭西絲說完,馬卡斯就語帶冷酷的打斷了她的話: “算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有期望他成功,這樣反而更好。”馬卡斯一回身,佛蘭西絲跟著他出了寢宮:“現在,該去做個結束了。”

  影像傳遞到這裡,水面上忽然捲起一個漩渦,將影像打亂了,希貝兒再度揮動杖子,原本投在水面上的光芒緩緩散去;她看向失神的希爾妲,帶著冷靜的語氣說道:“現在你了解去也是沒有用的吧!你現在應該……”

  “我要去救希爾斯。”

  “…你說什麼?”

  “…我已經失去父王了,”希爾妲有些無神的看向她:“我一定得救希爾斯,所以我必須…”

  “現在的你不足以對抗馬卡斯。”

  “……”希爾妲聽了她的話,忽然回神過來,頹喪的把手裡的劍放下來。

  “…你了解了嗎?公主,”希貝兒看著她,緩緩地說道:“你必須遵照命運而行,這就是你的使命。”

  希爾妲看著她,片刻間水之庭安靜無聲;過了良久,希爾妲終於開口了:“…你能把我送出去嗎?用時空轉翔之術。”

  “…我知道了,公主。”希貝兒看著她堅定的表情,露出微微的笑容:“不過,你必須先拿走一個東西,”

  希爾妲還摸不清她話中的意思,希貝兒的身體已隨著她的話發出耀眼的白光;從胸口的銀色光芒中出現了一把長劍,希爾妲難以置信的看著被稱為早已失傳的神秘白魔法,“'神聖的輝耀'……那是……”

  “這把是五把神劍之一,被稱做女戰神所持有、只有女戰神可揮動的神劍--風之神劍'神之息'。”好不容易把神劍從身體中取出的希貝兒喘息著說,“這把劍…殿下託付我將它藏匿起來,以便有朝一日能夠交付給你……啊…”

  希貝兒有些支持不住的跌坐地下,希爾妲趕忙扶住她衰弱的身體,“你到底是… ”

  “來不及和你解釋了,我已經感覺到有人在接近了,快走吧!”

  “可是你……”還沒等希​​爾妲說完,希貝兒一咬牙,白色的光芒再度籠罩整個水之庭,這次的光芒比剛才更加耀眼:“快走吧!公主,”

  希貝兒對著漸漸消失在光芒裡的希爾妲喊道,“整個薩克…這個薩克的未來…就靠你了…”

  希貝兒的話還沒說完,白色的光芒在一瞬間收斂、消失了,希貝兒隨即被好幾層的人牆包圍起來;身體還十分衰弱的希貝兒,勉強的抬起頭來,看著從人群中走出的黑色暗影-馬卡斯。

  “我早就該想到你默不作聲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使用秘術、身體虛弱不堪的緣故啊……”

  馬卡斯原本輕鬆的聲調一下子轉成充滿壓迫性的威嚇:“你把希爾達王子送到什麼地方去了!你這個支持希爾達王子的叛亂者!”

  “希爾達王子啊……”希貝兒虛弱的笑了,她早該知道馬卡斯敢大膽叛亂的理由啊!

  “如果說我是叛亂者的同黨的話,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

  “還想狡辯!”身上染滿了鮮血的夏多理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我告訴你!希爾達王子已經殺了柴亞特和他的父親˙瓦倫多殿下,要不是我們去的早,連希爾斯殿下都會被他所謀害!”

  “…原來如此,我幫助了叛亂者˙希爾達王子是嗎?”

  “……你打算不說嗎?賢者院院長˙希貝兒!!”同樣站在馬卡斯身旁的那希法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可知道叛國者之罪是多重的嗎?你所率領的叛黨,那些賢者院的人們都會被處以極刑喔!你……”還打算繼續說話的那希法被馬卡斯制止了,他順著馬卡斯的目光看去,看到普羅達斯正提著戰斧,怒氣沖衝的走來。

  “可惡的小子,溜得真快!”普羅達斯氣沖衝的朝著馬卡斯罵道:“希爾達那個小子跑得真快,我……”

  “把他抓起來!”

  “什… …”普羅達斯在一陣錯愕時,早已被兩個戰士團的戰士給架起來,好不容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後,他憤怒的破口大罵:“馬卡斯,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對叛亂者應有的待遇。”

  “……你說什麼?我是叛亂者?”

  “愚蠢的東西,看看我們的證據吧!”那希法說完,隨即從身上拿出一張羊皮卷來,丟在普羅達斯的臉上:“看清楚了!!”

  普羅達斯憤怒的將頭一甩,羊皮卷掉在地上,整個攤開來,上面赫然寫著普羅達斯和希爾達的結盟書,上面還有普羅達斯的親筆簽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喊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沒有!我沒有!”

  “你怎麼辯解也沒有用了,”那希法露出惡毒的笑容說道:“罪證確鑿,你就算想不認帳也沒用!”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普羅達斯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一件幾天前的事情。

  “需要我的親筆簽名啊……”普羅達斯有點不情願的舉起筆簽名;他的出身不高,沒受過什麼教育,因此每次只要他必須用他醜陋的字跡簽名就感到很不舒服, “這是馬卡斯大人吩咐的,”那希法露出意外友善的微笑。

  “畢竟我要操控你的部隊,沒正式命令的話,別人會不信服的。”

  “好啦!別拿馬卡斯壓我,我可不怕他!”普羅達斯有些不耐煩的簽完名,將簽名過的羊皮卷丟回給那希法。之後他也沒在意這檔事,反正只是幾個簽名,沒什麼了不得的。

  “難道……你們……”普羅達斯不敢相信的看著那希法和馬卡斯,一個臉上漠然,一個臉上則掛著得意的笑容;普羅達斯垂下頭,不敢相信這個事實。那希法看到他的表情,得意的走過來,在他耳旁低語:“沒錯,我的確掉包了你的簽名,你這個愚蠢的人類!”那希法抬起頭來,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你真是太蠢了!!”

  那希法邊狂笑著邊朝著馬卡斯走回,普羅達斯見狀拼命的掙扎,那希法發現之後,轉過身來笑道: “別掙扎了,你殺不了……”那希法還未說完,只見普羅達斯眼睛暴睜,將抓住他的戰士甩開,向前一撲,“哇啊啊!!”那希法慘叫著,不住的往後退;他長長的左耳被咬掉了一大塊,淋漓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滴。 “我要你們付出代價!!”普羅達斯號叫著向馬卡斯的方向撲去,雙手作勢要掐死他。

  “…雷之槍!!”短暫而無情的話聲才剛從馬卡斯的口吐出,原本黝黑的天空中,忽然劈下了一道雷光;挾帶著雷電和閃光的白色長槍,穿破了天空,絲毫沒有差誤的、準確地穿過普羅達斯的胸膛。因為這是一瞬間的事,所以誰都還沒有看清楚;就連普羅達斯本人,也是在一瞬間,就被長槍釘死在地上,他的眼睛怒睜著不肯瞑目,就像是訴說著他不減的憤怒。

  因為這一切都來的太突然,所以圍繞著水之庭的人們都吃驚的發不出聲音來;過了一陣子,馬卡斯冷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叛賊普羅達斯因為反抗,予以當場處死。還有誰有異議的?”

  “…僅遵馬卡斯大人之命!”夏多理是第一個恢復的人,然後此起彼落的聲音也出現了,最後合成一個巨大而順從的聲音:“…僅遵馬卡斯大人之命!”

  “很好。”馬卡斯將目光從普羅達斯燒焦的屍體,移到了昏死過去的希貝兒身上:“將叛賊希貝兒押入'禁錮之地'!將她其餘的同黨全部逮捕!”馬卡斯一轉身,黑色的披風就像是要遮住一切地飛舞起來:“這個國家是屬於新王˙希爾斯的!”

  隨著庭中眾人的歡呼聲,昏死的希貝兒甦醒過來;她看著歡呼吶喊的人們,不自覺的低語道:“神哪!請您保佑希爾妲公主,以及這個一團迷霧的國家吧!”



  阿爾法太曆九0一年九月一日,在遭弒的瓦倫多死後不到兩星期,薩克的第十六位國王˙希爾斯即位;最引人注目的是,德高望重的希貝兒因叛亂罪被逮捕,其賢者院遭到封院的命運;原本的騎士團團長之職,因為原隊長柴亞特已死,由副隊長夏多理接任;至於戰士團團長的職務,則由黑妖精族族長那希法接任。另外,神官院院長馬卡斯的聲望,則因為其地位而達到極盛,成為主控著整個國家的人。

  另外,馬卡斯尚代替希爾斯,宣布追討其兄希爾達王子的命令;當然,有關於主戰派希爾達,為了自尊顏面,不惜殺死親父重臣,以取得兵權討伐亞爾迪亞遜的完整報告,也在此時公諸全國。沒有人知道這場殘酷的殺戮背後的真實,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國家將面臨的命運;當然更不可能知道,希爾妲未來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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