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部公告
分類標籤
2006年5月10日
【左傳惡搞筆記】多金小白臉 vs 耍帥男
本日的春秋新鮮事,是與上次的諸侯八卦大會同一年發生的事。
鄭國某大夫家的妹妹,長的很漂亮,
而有一位下大夫游楚(字子南)已經下了聘
但是另一位上大夫字子皙的,硬是要逼那位大夫把妹妹嫁他
那位大夫很煩惱,就去找子產,問說這下該怎麼辦
子產說不如就讓女方來決定,自己想嫁給誰
那位大夫於是就去問兩位男士的意見,
那兩位都同意讓女生選擇
相約兩者去給女方看的那天
子皙穿著全身名牌,做過頭髮,手戴XX名錶腳踏xx皮鞋
手提內有幾百萬的手提箱,坐著賓士車來下聘
子南則是穿著帥氣,在庭園裡表演射箭,打空手道,
然後離去時旁邊友人的敞篷車開過,
他不待車停就跳上車,那樣子耍帥離開
女方在房間裡偷看兩位,說,子皙實在是多金美男子
但是子南感覺起來比較英勇,我還是嫁給子南好了
於是子南娶得美人歸,子皙非常生氣
於是就在名牌襯衫裡穿著防彈衣,帶
著槍上門尋仇,想把子南殺了再奪其妻
子南知道這事,非常生氣,
於是兩方打了起來,子南把子皙打傷
子皙負傷而歸,就跟他爸他叔左鄰右舍親朋好友造謠說
說那個子南圖謀不軌,想要叛亂,所以把我打傷了
一定要殺了他,不然他一定會搞叛亂,叭啦啦啦什麼的
於是眾大夫要圍攻殺子南
子產說,
是非曲折大家應該知道,是子皙的錯,子南只是出於自衛
但是子南以下犯上的確是有罪,
罪不可恕,就將他放逐出境吧
於是就把子南放逐,趕出鄭國
子產對子南的哥哥游吉感到很不好意思,
他明知子南沒錯,還將好友的弟弟逐出國界
游吉很悲慘的說,
有什麼辦法,我弟弟打了子皙就是他的不對
今天換了我犯了這種罪,
你也一樣會大公無私的把我趕出去
既然如此,又何必要對我抱歉呢,我能怪你嗎
於是,子皙沒有受到任何譴責,子南被放逐國外
好慘的故事啊.........
--
嗯,這個啊,也是聽過就算了啦
2006年4月16日
【十二國記】誤會 -03
其三:離去的理由
轉著水井上繞著繩索的轉軸,緩緩的將井底的木桶給拉上來。她本是習武之人,左手也還是蠻有力氣。而與泰麒潛伏在戴國的逃亡期間,她的左手也已經適應了好些事情,雖然有些事仍然做不好(例如寫字),不過大部份日常事務,她用單手便能處理。
將吊桶拉上來後,她將裝滿水的桶子放在井壁上,然後把預先拿來的木盆用腳推到底下,緊靠著井壁。然後,將桶子抵著井壁的緣,傾斜著將水倒下。水俯衝而下,落進盆裡,然後好些濺了出來,弄溼了四周的地面與她的鞋。看來下次要再修正一下倒水的方法,有比上次弄翻木盆全倒出來好多了。
不過洗衣服最令人頭痛的不是這個,而是如何刷洗衣服。若只是將衣服放在洗衣用的木板上,用刷子刷它,刷子往前,衣服也跟著往前,而她沒有另一隻手去固定它,結果就是刷來刷去,衣服也跟著跑來跑去,累的要死一點效果也沒有。嘗試用膝蓋壓住它,跪在平鋪的洗衣板與溼衣服上,還算有點效果,但是那畫面實在太過可笑,每當想到堂堂一個戴國將軍,居然用那種動作洗衣服,想到就臉紅。
先前在白圭宮,完全沒有這種困擾。不過……
自從和驍宗一起回到白圭宮,她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兩三個服侍的女官。不管她要沐浴,要穿衣,要梳裝,要吃飯,總是有人服侍著。在那之前,和泰麒一塊逃亡的過程中,也是幾乎什麼事都泰麒搶著幫忙(當然沒有幫她洗澡穿衣啦)。泰麒還不至於做到讓她感到自卑,可是和主上一同回到白圭宮後,她卻一直感到自己並不如自己想的那般有用。
以前為君王效忠,願意與他出生入死的李齋啊,她到底到哪裡去了呢?在那時失去右手時,就死了嗎?
想乘騎獸出去走走,女官便緊張的說太危險。一次不留心踏空了階梯(這種意外難免有),只是滑了一下,也沒受傷,女官們卻彼此指責,好像她們闖了很大的禍似的。自己什麼時候變成琉璃做的娃娃了?這種感覺非常不好,但是四周的人明顯都是出於善意,讓她無可發作。而她也聽見背後,同僚們議論著她還能不能擔負其職,大家的表情都很惋惜,讓她感到被刺傷了。
她明白泰麒的心情了。當年那個年幼的泰麒,是怎樣急切的想要和大伙分憂,但眾人只對他投以不信任,以善意的保護刺傷他。她懂了,那種感覺真的好難受。
還有一次事件,發生在她與主上及泰麒一起吃飯時。泰麒向來喜歡和人一塊吃飯,而三人在阿選之亂後都能倖存,更讓泰麒堅持要好好珍惜這個幸運,於是每晚三人都一塊吃飯。本來一直沒事發生,可是那天卻為了一盤螃蟹,弄的大家不開心。
當螃蟹端到她面前時,她的確楞了一下,因為要對付螃蟹的硬殼,對現在的她來說實在有困難。她臉上的表情不好,另兩位好像都發覺了,泰麒馬上知趣的問她喜不喜歡吃螃蟹,看她神色狼狽的搖頭,他馬上說主上很愛螃蟹,問她可不可以把螃蟹分給主上。這事就這樣結束,頂多只是尷尬,沒有什麼。但是她稍後卻偶然聽見驍宗責備御廚菜色安排不當,有種揮不去的難堪。
主上感念她,主上同情她,可是他的保護造成她的痛苦。這也許是她明明有錢可以請幾個家僕侍候,卻倔強的自己一個人處理種種家務的理由。她知道自己倔強,可是這是她讓自己不再瞧不起自己的方式。
總有一天,她會讓身邊不再出現同情的眼神,不再有人可憐當年戴國的將軍變成個斷手的殘廢。也許因為這樣,讓她甘心在這鄉野獨居,隱姓埋名而狼狽的練習自己生活。
2006年4月1日
【十二國記】誤會 -02
其二:驍宗的等待
白圭宮中,朝儀初散。
「蒿里,你給我警醒點。」驍宗的聲音冷冷的從王座上傳來,驚醒泰麒神遊已遠的心。
「對不起,主上,請您恕罪。」泰麒有些歉然的望向驍宗,順勢跪伏在地。「對不起,我……」
「你還在想李齋的事?」驍宗的聲音沒有感情。
「我……我只是仍然,很擔心她,她一個人……」泰麒知道自己不對,可是還是想要解釋自己的心情。「對不起,主上。」
「蒿里,你能不能分辨清楚,公是公私是私?」驍宗的臉上還是一片的冷漠,神情冷峻,不輸戴國的冬天。「不管你再怎麼擔心李齋,朝儀之上你就是一國的宰輔,竟敢心不在焉?因為私情擾亂了公事,這就非常不應該。」
「是,主上,我下次不會了。」泰麒仍然伏在階下。
「蒿里,你下去吧。」驍宗冷冷的說,泰麒叩頭而起,神情慘然的轉身走出。
看著泰麒離去的落寞背影,驍宗深吁了一口氣。蒿里的心情他難道會不知道嗎?仔細想來,自己方才對待蒿里的態度也太過暴躁了,其實自己最近也有點焦躁。甩甩頭,想把煩人的事丟開,卻又浮現心頭。
他和泰麒可以再次回到白圭宮,可以再次回到王位上,李齋功不可沒。若不是她拚死求景王,『泰麒』會死在蓬萊,而自己也會死,他們兩個的命可說是她搶救回來的。過程中,她吃了許多苦,還失去了右手,始終無怨無悔。人非草木,怎麼可能對這份情義無動於衷。
當亂事收拾告一段落,他召她來,問她想要什麼賞賜。她的神情突然變的黯然,怔怔然不發一語。他又再問了一次,她這才抬起頭來,說希望主上讓她辭官歸野。
這個答案在預期中也不在預期中,他知道李齋這個人好強,自尊心很高,失去右手後還頂著將軍的封銜,讓她感到不自在。她一直以自己的身份為榮,覺得可以為國家捨命作戰,是非常光榮的事。可是當她失去了右手,也失去了作戰的能力時,這個稱銜卻是她不安的來源。他是預期的到她是這種答案,可是他總固執希望她只是要些賞賜金銀,而不是希望聽見這個。
他遲疑著,她的確已難以擔當戰場上的重任,讓她辭去職位理所當然。可是就讓她這樣辭官離去嗎?就算只為恩義也難以答應。像是知道他的為難,李齋打破沉默,再次重申了一次,她希望能夠回到民間。
她的眼中閃著悲哀,也閃著堅決,讓他再也無法拒絕。得到他的應允,李齋臉上的表情似笑似悲,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她拒絕了接下來驍宗主動提起的各種提議,例如在某處建棟華屋,或是賞賜僕從幾人,甚至拒絕了為她餞別的餐宴,她全拒絕了。
為什麼不讓大家餞別?她的笑中帶著苦澀,她說要是到時不小心哭出來,可不知要給你們這群長生不老的傢伙嘲笑幾百年。心頭像被什麼壓著,悶的透不過氣,他又問為何那麼堅決要辭官,其實朝中還有許多職缺。對於這個問題,李齋沉默許久,只是看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回了一句,她有私人的理由。
『我完全敗給你了。』驍宗無奈的說。『你真是只要下了決心,什麼人也別想阻止你。』
『我自己對此也很苦惱。』李齋終於露出好久不見的爽朗笑容,如同他們在蓬山相識時一般。『也許你們大家會覺得我太倔強,不過我是真心覺得這樣比較好。』
『看來留不住你,只能祝你一切順利。』李齋的笑勾起了驍宗的嘴角。『可以再告訴我,你還有什麼願望嗎?對待功臣就是讓她辭官回家,我想我會變成不義之徒。』
『……是嗎?』李齋沉默一下下,又變回了先前那似笑似悲的神情。『那麼,我希望戴國能在您的統治之下,成為一個不輸給任何國家的美好國度,百姓都幸福。這就是我的願望。』
『那根本不配當個願望,只是不久的將來。』驍宗露出極有自信的表情。『我可以准允你這大公無私的願望,一定會實現。』
當那個背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感到一股難以自抑的空虛,四處漫延。這時才想到,忘了告訴她,他已經決定保留她的仙籍。因為不知道,他的諾言不知趕不趕得及讓她見到。所以,他單方面霸道的決定了,要讓她和自己一樣長壽。忘了告訴她的事情,也不止這一樁。
等到諾言實現後,再一次全告訴她吧。
2006年3月17日
【十二國記】誤會 -01
作者:紅泉
其一:李齋的等待
戴國的這個冬天依舊冷。
昨夜的積雪將庭院的樹染成了全白。雪還不算下的太大,庭中只是斑駁泥濘了點,整理起來應該不會太過麻煩吧,李齋心想。
已經累了三天的衣服,一直累著不洗自已會更困擾,只希望現在的井水不會太冷。冬天洗衣服已經是很頭疼的事了,光憑一隻左手若要洗一整大籃衣服,更是令人想了就煩。
提起房間一角的藤籃,走到房門前,再將它放下,用左手將拉門拉開,然後提著它出門,再放下,再將拉門關上。只不過是出個門,竟然需要這麼麻煩,李齋想起還是要自嘆無奈,雙手健全時都想不到,四肢健全是多麼幸福的事。
那是初冬前的第一場雪吧,來的態勢不強,倒只像在宣告,冬天要來了。李齋知道,當冬季降臨時,無情的白雪會迅速的覆蓋整個戴國,那是戴國最嚴峻的惡劣天候。從君王所在的雲海之上再次回到下界,她今年的過冬準備準備的有些心慌,剛忙完搬家之事,又要忙過冬準備的事情,她一個人打理這些事情,身邊連一個幫手也沒有,不由得有些招架不住。
一切不習慣都只是暫時的,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望向天上的雲海,雲海之上的她所掛念的人們,大家都好嗎?昨夜宿雪後,今朝現朝陽,現在的戴國,不也是如此?一切都會好起來的,驍宗主上跟泰麒都回來了。一定會好起來的,她會在下界等著君王的諾言實現。
等到生命結束為止。
2006年3月9日
【十二國記】雨潦宮和平的一天 07(完)
作者:紅泉
天色昏沉,廉麟拖著長長的影子,無聲的從迴廊上走過。橙紅的夕暉灑在她的臉上,乍見有似因羞怯而嫣紅,實際上不是如此。
「主上。」她來到那人面前時,他正在紅嘉祥的果園旁,手裡抱著一堆剛剪下的樹枝。
「廉麟,你不舒服就該好好休息,怎麼又跑出來了呢?」對方有點不放心。
「蒙主上關心,我覺得好多了。」她回答。
「是嗎?可不要太勉強啊。」
「不會的,而且我今天躺了一天,也想起身活動一下。」她輕輕搖了搖頭。
「你等我一下,我先把這堆樹枝搬過去,就回來。」他指著自己懷裡抱的樹枝,又指向不遠處堆著枯枝的地方。
那人快步走過去,放下了樹枝,廉麟看著他走過去的背影,然後又轉開了視線,看向他的農田與今日出奇豔紅的夕陽。
「還會暈嗎?」他又回來了,關心的問。
「不會了,謝主上關心。」她不想再在暈血事件上再多討論,於是轉移話題。「今天的晚霞很美。」
「明天一定是晴天吧。」她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而對方毫無所覺的講著自己的鴻圖大志,口氣像是在跟她商量似的。「我看明天,我可以把水溝清一清,有幾樣菜是該採了,再不割的話會太老不好吃了。」
「田裡的事,主上是專家,這我不懂。」廉麟又露出了『拿主上沒辦法』的神色,有點苦笑的說,隨即像想起了一件想說的事。「對了......」
「嗯?」廉王歪著頭看她,她好像想說什麼。
「那個,謝謝主上送我的花。」
「啊、那、那沒什麼啦。」他無措了起來。「你不嫌那花太寒酸就好,我也想到,這種寒酸普通的小花,你大概不會喜歡吧,只是......」
「不,我很喜歡,謝謝主上。」
「你喜歡就好了,哈哈、」對方回以有些心虛的,一如往常的憨厚的笑。
夕陽漸漸的沉入雲海之下,廉麟獨自離開了果園,主上說要趁天黑之前澆澆水。其實身體還是有些無力,但是不想讓主上擔心,回去再休息一會兒,明天應該就能正常處理政務了。今天嚇到了大家,讓她感到有些過意不去,明天她就會完全恢復精神的,她在心裡提醒自己要振作。
繞過走廊,她回到仁重殿旁,遠遠看見了服侍她的兩個女官。正想出聲叫喚,卻聽見他們用壓抑而興奮的口氣討論著什麼。
「騙人!」其中之一道。
「我沒騙人,我真的看見主上從台輔房裡出來,衣衫不整,提著衣服出來的。」
「天哪,好驚人啊。」聽話的女官縮著脖子,兩手摀著臉,卻好似兩眼發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八卦的女官露出高深莫測的笑。
「......」被說的當事人楞在後方。
稍後。
「廉麟,你怎麼了嗎?為什麼不開門呢?」廉王在房門口拍門。「你又不舒服了嗎?」
「沒有......」門內傳來無力慘然的聲音。
「不是說要一塊吃晚飯的嗎?你怎麼了?」
「我不想看見主上。」門內傳來的是忿怒又似快哭的聲音。
「怎、怎麼了?」廉王緊張的搔搔頭,不知道怎麼回事,廉麟好像突然生起他的氣,但他根本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糟糕......」也被鎖在門外的女官之一小聲的說。
「你還告訴了誰嗎?」另一個女官問。
「我只告訴了廚房的香蘭。」她小聲的說。
「那糟了,她一定會告訴明玉跟玉葉的。」
看來,明天是雨潦宮不和平的一天。
THE END
2006年2月26日
【閱讀筆記】鄭伯克段於鄢
作者:紅泉
原發於我的blog始祖一站,因為覺得有趣轉過來
不過因為它是分段寫成的,所以保持原味照那個分段移來(但只保留感想部份)
(其一)
初,鄭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莊公及共叔段。莊公寤生,驚姜氏,故名曰“寤生”,遂惡之。愛共叔段,欲立之。亟請于武公,公弗許。及莊公即位,為之請制。公曰:“制,巖邑也,虢叔死焉,佗邑唯命。”請京,使居之,謂之京城大叔。祭仲曰:“都,城過百雉,國之害也。先王之制:大都,不過參國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將不堪。”公曰:“姜氏欲之,焉辟害?”對曰:“姜氏何厭之有?不如早?之所,無使滋蔓。蔓,難圖也。蔓草猶不可除,況君之寵弟乎?”公曰:“多行不義,必自斃,子姑待之。”
鄭莊公是一代梟雄,從鄭伯克段於鄢中,看他如何測試母親引弟弟犯大逆之罪,然後將共叔逐出鄭國,就可以看見他的隱忍與深沉。以前上大一國文時討論過這篇,其實這時的莊公說不定,正是在試探母親和弟弟。要是他們安份,也就罷了,要是母親和弟弟真是恨他到那種地步,他不會放過共叔段的。這不止身為國君對付有叛逆之心者,更是兄弟間為爭奪母親的愛的爭寵戰爭。
武姜由於生第一胎加上難產,於是討厭大兒子。因為大兒子一度要奪去她的生命,奪去她享著榮華富貴的生命。雖然因為他,她確定以後可以是國君之母,但是有共叔段,也可以是她的依靠,寤生只危及了她的生命,沒有什麼比奪去生命更恐怖的了。於是她打從心裡排斥這個小孩,這個差點奪去她一切的小孩,這份敵意之深,讓她給兒子取了個名字叫寤生,也就是難產。給兒子取這個名字,讓他一輩子都貼著差點害死自己的標籤,這是恨意到極點,永誌不忘的用意。而這股恨意也確實持續下去,讓武姜和她偏愛的小兒子,走上想盡辦法鏟除莊公的道路。
武姜對莊公的恨意的表現,在第一段就鋪排了三層。一是取一個永誌此恨的名字,第二是極力多次請武公廢太子改立共叔,第三是實在無法把莊公太子之位廢掉,改為共叔要一個基地,一個將來發難滅掉莊公的基地。一個母親,對同樣自己所出的兩個孩子,如此的不公平,而對其中之一,可以如此的心狠手辣全不心軟,從永記仇恨之外,最後還打算造反殺他。鄭國的這場手足相殘的戲碼,在武姜的嚴重偏私下,揭開了序幕。
而莊公又是怎麼想的呢?他從出生開始,母親就討厭他愛弟弟,可是他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只因為他難產了,就注定他永遠得不到母親的愛。他對共叔段會是什麼想法,大概從小就會想著,要是沒有這傢伙,也許母親會回心轉意,對他不那麼討厭,要是沒有這個傢伙,母親說不定會愛我,像其他人的母親一樣。他大概也對共叔段有恨,覺得他搶走了所有母親的愛。
莊公對武姜,很順從。京是怎樣的地方我不確定,但感覺起來好像是個大邑而富庶的地方,而制是形勢險要之地。不管京或是制,都不是應該封給共叔段的。莊公沒有理由一定要接受母親的意思,如祭仲所言,還建議莊公不如早點處置掉武姜,看怎樣讓她別再影響政事。可是封制這麼嚴重的事,莊公都還不敢明確的說不行,只說虢叔死在那,不吉祥,對弟弟不好,這樣委婉曲順的回答。如果這樣也就罷了,他還承諾武姜,其他任何地方只要她要,他都可以答應。這樣與其說是迫於母親之命,倒不如說是在討好母親了。他難道不知道共叔要他的命嗎,他知道的,要不是為了討好和試探那對母子,他不會答應的,他沒有任何理由答應。
共叔和武姜的逆反之心,不止莊公知道,恐怕大家都知道。於是祭仲的進言,也許表現了許多大臣共同的憂心。而也表現出了莊公除了聽命之外的另一條路,趁早處置那對母子,讓他們不要有任何機會造反。可是莊公的反應,則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詭譎萬分的預言。也許表示,他已經準備迎戰了,或是他還在試探。也許他還在試探,要是他們真要做什麼,他也早就預備好了徹底擊潰他們。
到這裡,鄭國的兄弟之爭,就在一觸即發之中。
(其二)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貳於己。公子呂曰:“國不堪貳,君將若之何?欲與大叔,臣請事之;若弗與,則請除之。無生民心。”公曰:“無庸,將自及。”大叔又收貳以為己邑,至於廩延。子封曰:“可矣,厚將得眾。”公曰:“不義不暱,厚將崩。”
比起公子呂激動的質問,以及擔憂的勸告,莊公這當事人的反應出奇的冷淡。不過冷淡背後,是等待一擊斃命的機會吧。記得有一種的生物,會假裝自己死了,引別的東西來啃食。獵物初時試探的靠近,沒有反應,怯怯的啄咬,沒有反應,等到獵物放心的啃咬時,牠就一口把鬆懈的獵物給咬死。莊公就是這樣的人吧。
這一段除了寫莊公陣營的冷熱對比之外,其實也看出共叔的輕慢了。共叔身為臣下,要求別的城邑同時以對鄭君的同等地位尊奉自己,而又把那些不屬於自己的城邑收為己有,目無君上。他為什麼敢這麼做?不是認為莊公不會知道,就是以為莊公不敢對他怎樣。若是前者,是自以為聰明,而若是後者,則是狂妄自大。不管是哪一種,都是容易為自己招來殺身之禍的。
莊公的深沉,佈下了一個無救的陷阱,而不知厲害的共叔段,就那樣一步步自以為安全的,踏進了哥哥設下的陷阱。其實就兩方面對眼前渾沌的情勢的態度,共叔段被殲滅也是很自然的事。
(其三)
大叔完聚,繕甲兵,具卒乘,將襲鄭,夫人將啟之。公聞其期,曰:“可矣。”命子封帥車二百乘以伐京。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諸鄢。五月辛醜,大叔出奔共。
《書》曰:“鄭伯克段于鄢。”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稱鄭伯,譏失教也:謂之鄭志。不言出奔,難之也。
這一段的莊公,還是充分表現了他的深沉心機,好恐怖〔苦笑〕。
這一段有兩個恐怖,一個是武姜,她居然打算勾結外頭她寵愛的兒子,在共叔來時大開城門讓他可以輕鬆進來。如果你家你娘,會半夜開家門,叫人進來殺你,不是很恐怖嗎?真是夠狠毒的了,親生母子耶,可以毒辣到這種地步。從莊公連分封之地可以隨她挑的態度,那樣順從,相信莊公也不致於對她多不好,但她居然還能狠心到這種地步。要是靜靜期待段來也還好,她還要去開城門......這跟半夜會進莊公房間給他一刀沒兩樣嘛。
另一個恐怖是莊公。他一路裝死人過來,沒有半點反應,任共叔敲敲打打,好像一個愚昧無知的笨蛋一樣,任由他發展陰謀。表面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骨子裡早就準備要滅他了。共叔段應該一直以為他大哥是個愚昧的傢伙,什麼都不知道,還在兀自得意,殊不知自己一開始就被玩弄在莊公手掌上。籠子裡的老鼠,就算給了牠老虎的利爪跟利牙,讓牠自以為自己是老虎,最終不過是籠子裡的老鼠,莊公看共叔段,大概類似這種感覺吧。好恐怖好恐怖,這種人最恐怖了,得罪他不是馬上發作,而是累積起來,直到時機到了再讓你身敗名裂,不出手就罷,一出手絕對要你死,好恐怖。
這麼說起來......共叔段是對這恐怖母子檔恩怨的犧牲者嘛。他只不過是很尋常的,因為被灌輸他可以去得到權力利益,於是他很自然的生出了想要國君之位之心的想法,很自然的變成叛賊。他母親鼓勵他當叛賊,他哥哥放任他當叛賊......他根本是被這兩個人耍著玩嘛。簡直就是這對恐怖母子檔聯手推他去死嘛,要是他死了,真不知道該怨恨誰。
真是太恐怖啦。
不過值得玩味的是,為什麼京叛大叔段。我想答案說不定是在於子封和莊公的第二次對話,『不義不暱,厚將崩』。子封說他勢力變大了,而會有更多人支持他,莊公回答說,他的行徑不義,而人民不會真心親附他。
嗯.....想到那些奉他的邑被吞掉,想到他幾乎公然的圖謀不軌......也許尊奉他的人反遭吞食,這種行徑容易讓人難以相信他,相信跟從他不會什麼時候被咬。而他對自己哥哥,也就是國君的反逆行動,也可能被認為這人品德糟糕,因為莊公並沒有任何失道或是為害他的行為。是因為這樣嗎?還是說他指的是共叔以勢強而服人,但是表現出並不道義,連與自己親善的人都能傷害,一時間容易讓人從服,但是底下的人並不信任他?於是稍遭危險,手下陣營就會自己崩潰?
不知道呢......
(其四)
遂置姜氏於城潁,而誓之曰:“不及黃泉,無相見也。”既而悔之。潁考叔為潁谷封人,聞之,有獻於公,公賜之食,食舍肉。公問之,對曰:“小人有母,皆嘗小人之食矣,未嘗君之羹,請以遺之。”公曰:“爾有母遺,繄我獨無!”潁考叔曰:“敢問何謂也?”公語之故,且告之悔。對曰:“君何患焉?若闕地及泉,隧而相見,其誰曰不然?”公從之。公入而賦:“大隧之中,其樂也融融!”姜氏出而賦:“大隧之外,其樂也泄泄!”遂?母子如初。
君子曰:“潁考叔,純孝也,愛其母,施及莊公。《詩》曰‘孝子不匱,永錫爾類。’其是之謂乎!”
恐怖母子檔和好了 XD
相當有趣的一點是,他們如何遂為母子如初,為什麼他們之前鬥的你死我活,現在可以遂為母子如初。上大一國文時,我們有討論到一點,隧道在此的象徵。
不理會後面的君子曰,這段故事的開頭是『初,鄭武公娶於申......』,而末句是『遂為母子如初』,遂為母子如初,大概是說好比當年從頭開始一般。但是如何從頭開始呢?當年武姜恨莊公,原因是他難產,而現在他們兩個一塊從隧道出來,就好像象徵了順產,好像武姜再一次把莊公從子宮中生出來,這次是順產。好像回到當初,若是武姜生莊公時沒有難產,那麼他們後來的仇怨就不再會有了。
而另外一點,武姜當年對莊公的恨,一部份是對死亡與失去一切的恐懼。如今共叔段被擊敗跑路了,她被大兒子幽禁在城穎,她雖沒死,也幾乎失去了一切,她的榮華富貴,她的太后(這說法有點怪,因為不知道諸侯之母該稱什麼)的地位也沒有了,她跟死了也沒什麼差別。而她和莊公這場再次順產的戲碼,不止象徵從當年心結最初的化解,同時也將她從失去一切的境地轉而回復她的榮華富貴,好像不曾失去一般。
感覺就像,若是莊公是順產,那麼他們母子便不再有任何仇怨。莊公還是鄭君,武姜還是國君之母,彼此可以相安無事可以愛對方。
......有個人被忘了
那個被這對恐怖母子檔聯手推下火坑的共叔段,他壯烈犧牲了。明明就是他們那對母子的恩怨,兩邊耍著他玩,等他被玩死了(也沒死啦,跑路而已),這兩個又和好了,比以前甜蜜蜜不知道幾倍。就這點看起來,共叔段實在有點可憐,但是他也的確走錯路了,叛國的罪是不能被原諒的(至少,如果不能得勝的話=.=)。
【完】(果然是奇怪的感想筆記啊)
2006年2月20日
【閱讀筆記】疲於抒情後的抒情方式
疲於抒情後的抒情方式 @夏宇
4月4日天氣晴一顆痘痘在鼻子上
吻過後長的
我照顧它
第二天院子裏的曇花也開了
開了
迅即凋落
在鼻子上
比曇花短
比愛情長
一、前言:
這是我學習現代詩時老師給我看的範例詩的其中一首,因為它有著相當完整的意象組成,而且並不晦澀,這是它相當出色的特點。
常見人們對現代詩有著兩極的看法。一是認為它不過是分行散文,還是顯得彆腳的一類;或是認為它晦澀不可解,淪為作者賣弄的工具。這兩種刻版印象,都會使得許多人提及現代詩就:「現代詩啊?那個啊……」隨即搖搖頭不再說下去。這對現代詩的成長而言,會是相當大的傷害,但也不可否認的確一般常見的詩作,六七成都是會讓一些讀者搖頭的。
在開始討論這篇以前,由於這篇是本專欄抽籤出來的第一則現代詩,所以我要在此先略論現代詩的常見缺點:
(一)結構鬆散
這種缺點很容易發生,原因是現代詩的形式自由。
現代詩的創作與成果正好跟古典詩形成了相反之勢。古詩
難寫易工,只要能照格律填完語意完整,基本上讀者就能
給它個六十分了。相反的,現代詩形式自由,不會格律也
能寫,寫起來容易,卻極難寫得好,是易寫難工之類,要
見著六十分以上的作品,不容易。
這問題通常是出自形式自由,結果反而造成結構鬆散
。要知道,詩與散文的差別在何處。在於詩是一種壓縮的
文類。或是情感的壓縮,或是時空的壓縮,或是運用意象
來以小喻大,或是以一件小事來代表它背後的悠遠的情感
。所以才有人說,詩貴婉轉。雖然詩意未必婉轉,但詩言
必是婉轉,若是平鋪直敘一一道盡,那就是散文了。
(二)意象組成過於零散
這是現代詩被認為晦澀的一大因素。有些詩人有著高
超的意象運用能力,卻缺乏意象之間的關連、邏輯性。導
致一首詩裡有許多不同的意象,但那些意象卻沒有辦法形
成一個主體意識,造成讀者在閱讀時處處碰上死路,通篇
讀完還看不懂。雖然說一首詩被讀者讀不懂,讀者與作者
都有責任,但是有許多時候,作者需要負起相當的責任。
有部分的作者真的是使用了太多沒必要的技巧,又缺乏邏
輯性,惡意的置讀者於迷宮中不給他們找路的線索,無怪
乎有人批評現代詩愛好賣弄。這也是需要小心留意的一點
。
以上是現代詩常見的一些弱點,其實過白與晦澀之間的認知是見仁見智的,而其間的分寸真的很難拿捏。不過有志寫作現代詩的朋友,還是一塊勉勵吧,儘量避開墮入這兩種的其中一種的極端。
這首夏宇的《疲於抒情後的抒情方式》可算是一則簡單易讀而又結構意象完整的一首小詩,以下我便就意象、情節結構、表現風格來進行討論。
二、本詩的意象或象徵:
這裡我將詩中部份語詞的意含指向一一列出來。
4月4日 => 兒童節,兒童的節日
痘痘 => 青春痘,少年青春的象徵
吻 => 情人間的動作,代表愛情
第二天 => 四月四日的第二天,
即清明節,悼亡的節日
曇花 => 美麗的、短壽的,短暫的美麗
其中的時間便是4月4日與隔日,兒童節與清明節。兒童是稚幼的,天真的,但只過了一夜卻立即的變成死者的,悼亡的節日。這種短暫的突然的變化,正與此詩言愛情的消逝短暫相契。也與詩中所用的曇花的意象相類。而鼻子上那顆青春的痘痘,在這些短暫的意象的包夾中,它也是很短暫的。曇花只開一日,短於童稚至悼亡,卻較鼻頭那細心照料的痘痘長壽。詩中主角照料痘痘乃因對愛情的愛屋及烏,對一顆吻過後長的痘痘尚如此,況乎其人?然而,那鼻子上的痘痘,愛情結果的象徵,卻比曇花還短,比愛情更長,更見此段愛情多麼短暫。
4/4(兒童) → 4/5(清明)
長 曇花|
↓ 痘痘(青春) |==>> 凋零
短 吻(愛情) |
這是大概的組成關係。這首詩在意象組成的完整性,堪稱是十分完整有入有出了。
三、情節結構:
這首詩的內容情節雖應不是明指故事細節,但是其中的意念十分吻合的,姑且以字面解釋其情節。
四月四日,鼻子上長了一顆痘痘。因為它是在親吻後所長的,如同愛情的結果一般,於是主角移情於它,細心照顧它,單純的情深,表現在此。
隔天,院子裡的曇花也開了。即便不知道四月四日的隔天便是清明節,光見著曇花,就已使讀者隱約有了預感。它是一個故事中的伏筆,很簡單的一句話,卻接續著童稚與悼亡,愛情的生滅。第二段只有一句話,也不急著告訴讀者接下來發生的事,如同停格的鏡頭,定在乍見最燦爛的一刻。
進入第三段,劇情急轉直下,先用一個重複的開了連結上段與此段,表示其中的節奏是連續的。立即加上『迅即』言一切的變化,不論是曇花或是痘痘皆然-都只有『凋落』。而在她對痘痘曇花的比較中,我們才知道,原來她細心呵護的那段感情,早在痘痘消失之前,就已經消逝了。她並沒有表現出悲傷,只是一種好像疲倦了似的嘆然。
這樣的故事,也的確合於標題疲於抒情,因為愛情如此短暫難以挽留,只好以極淡的方式來表達這種無常的疲累。
四、表現風格:
這首詩是以極淡言深情。日記似的語氣寫法,配合著兒童節的象徵,顯示這是一段童稚的感情故事。通篇不見抒情,卻充滿深情。傻氣的照顧一顆痘子的單純努力,與曇花凋謝愛情遠去的對比,表露的是一種閉口不言的無奈。敘述者不開口,以動作與刻意淡化的言語,表達了純真的感情,是相當出色的一首抒情詩。
五、結語:
以上純屬私人解讀,是讀者單方面的解釋。詩是歧義,所以各位朋友也可以試著自己解解看喔~這首沒感想也可去找別的詩來玩,像推理解謎遊戲似的呢。
2006年2月15日
【十二國記】雨潦宮和平的一天 06
『如果能早日選出新的王就好了。』門外是傾盆大雨,那人遞了塊乾淨的布給她。
『您很期待新王的產生嗎?』她接下布,用它擦拭臉上身上淋溼的地方,卻不將已溼透的頭巾解下,那個男人也發覺了,有點納悶的模樣。
『那是當然的啦,沒有人不期待新的君王早日出現。現在這個樣子,漣國的百姓都很傷腦筋的。』
那如果你就是王呢?她心裡有點慍怒的想著。她並不怎麼願意相信,她尋尋覓覓的王就是一個平凡的農夫。她走遍了各大城市,見過各行各業的人,她原本以為王應該會在官吏或是商賈中,沒有想到卻是郊野裡的一個農夫。
就像如此的偶然相逢,許多人對她誇誇其談,什麼經世富國之道,每個誇誇其談的人都有一幅美好的圖,但他們都不是王。其中當然也有純粹作白日夢,笑說如果自己是王那就怎樣怎樣的威風風光之類的。她始終沒讓他們看見頭巾下的金髮,因為知道了試探自己的人便是台輔,只會帶來無意義的期待以及失望。
『為什麼呢?』她問,一路上很多人都這麼說,但答案各有不同。
『因為現在這種鬼天氣,我不管再怎麼努力,田裡的作物都種不好。』男人純樸的臉上,露出誠實的困擾。
『............』
就只是這樣嗎?廉麟感到眼前一黑。自己所將要輔佐的王,漣國百姓引頸企盼的王,除了看不出任何英明神武的跡象外,還、還只關心自己的田種不出東西!?
『就、就這樣?』不知道是淋了雨發寒,還是因為心裡驚惶不安,她感到自己的聲音在顫。
『什麼叫做就這樣?』男人突然很驚訝說。『這可是很嚴重的。』
『敢問其詳?』
『我是個農夫,其他的事我不太懂,我會的只有耕田。』這個讓她偷偷觀察了幾天的男人突然侃侃而談起來。『其他政治什麼的我不懂,我只知道我已經很努力了,而還是種不出多少作物,那麼其他的農夫,一定也像我一樣傷腦筋。農夫種不出穀物,那大家就沒有食物吃了,沒有食物吃的話,就會餓肚子,餓肚子的話,為了找食物,大家就沒辦法在自己的家鄉好好生活。』
『......』
『不管是農夫還是其他人,沒有辦法好好的在自己的土地上生活的話,到處流浪總是很辛苦的,就算逃到外國去,也是去當難民,過著餐風露宿的生活。不能安心生活,對老百姓來說是很不幸的事,尤其又有妖魔,那就更可憐了。』男人歪著頭,說話的神情有些天真,但是看起來是認真的。『如果國家是田地的話。那王就是農夫了,現在農夫不在,人民又像在風雨跟大旱裡的作物,雖然還是有人在照顧這塊田地,但是不管怎麼做還是救不了惡劣天候下的植物。看到大家不能好好生活,就像我看到我田地裡的植物奄奄一息的樣子,照顧這塊田地的人應該也會很難過的吧。』
『那如果您是王呢?您會希望這是個怎樣的國家?』她有些不懂這個人了,忍不住要問。
『這是不太可能的事吧。』男人淳樸的笑容好像有點不知所措,對於這種意料外的問題。『我想天帝應該會找個能幹又了不起的人來當王,而不是找我這種只會種田的農夫,他知道的。』
『如果,我說如果。』可是天帝真的這樣安排了。『如果您就是王,您會希望給漣國的百姓,什麼樣的國家。』
『......』男人對她認真的口氣感到一股莫名的壓力,但是頓了一下,他還是開口了。『我想,沒有比讓人民安心過日子更重要的了。如果我們國家有新的君王出現,我會希望他讓所有百姓,都能夠安心的在自己生長的土地上,安心滿足的過日子。就像田地裡的植物需要農夫照顧一樣,人民也需要一個君王來照顧他們,拔除壞的雜草,挖溝渠灌溉,讓他們都能活的很好。』
『......』莫名的,她感到眼前一陣水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感到眼眶盈淚。『也許,天帝真的想給漣國人民,一位好農夫。』
也許是自己終於確認了天意,居然因為心裡的激動而掉下了一兩滴淚,而對方似乎有點驚嚇到,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你、你沒事吧?』
『沒有什麼,我只是......覺得自己很傻而已。』她伸手擦去水珠,又忍不住笑了。『一直尋覓英明神武的君王,卻忘了最基本的東西。』
『啊?』男人似乎被她搞的一頭霧水,不知道如何接話,只好叉開話題。『對了,你的頭巾,都溼透了,不拿下來嗎?』
她抬頭看向他,現在她沒有懷疑了。
『您說的是。』她伸手去解開頭巾,露出了她本來的長髮,麒麟的金色。
主上當時驚愕惶恐的神色還如在眼前,轉眼,也服侍他好些年了。主上的憨厚脫線仍然不時讓她哭笑不得,他也從來不是她本來期待的那種英明神武的君王,可是她並不覺得後悔。
其實,她一直都很幸福。已故的兩個姐姐,她們的結局也許某天會降臨自己身上,但她現在還不能想像會有那天。主上一直不是個精明能幹的王,也不長於處理政務,可是對待人民的珍惜之心,她從不後悔選他為王。也許天意安排她從小就對學習政務有興趣,就是為了補足主上的不足,而她盡力而為。
如果他們不足以支持這個國家,終將要面臨失道。那麼,就讓她跟君王一塊死去吧。
2006年2月1日
【十二國記】【惡搞】鼠的報恩-番外篇
【番外篇】
陽子:你們王子為什麼分明有人形,
還要以老鼠的樣子走在街上呢?〔不解〕
六太:那個啊,算是他的興趣吧〔啃桃子〕
陽子:他的興趣?
以鼠形現身?
六太:不,裸奔。〔繼續啃桃子〕
2006年1月29日
【十二國記】雨潦宮和平的一天 05
廉麟睜開眼,眼前模糊的景象讓她還有些怔怔。坐起身來,像想不起自己是誰似的,默默的坐了一會兒。斜照的陽光透過窗口照了進來,照在茶几上,她失神地看著。
稍坐了一會兒,精神清醒了點,她才想起來自己身處的地方是仁重殿,不是蓬山。夢裡的人事物,都是好些年前的事了,自己已經不是那時的小女孩,而是一國的台輔,而夢中的那兩位姐姐,如今已經......她說不清自己感受到的疲累,是因為暈血,或是因作夢而起的疲憊。
為什麼夢見她們呢?她想不通,只是覺得一股難言的感傷。峰麟已因選了兩任失道的王,於是在芳國政變中被殺。而塙麟,則是在苦勸君王回頭不成的情況下,受盡痛苦而死。當時的約定,她們已經不可能再實現了。已經、不可能了。
麒麟,是為了王而存在的。也許未來的哪天,自己也會受到同樣的命運,遲早的事。只是想到這個,難免會有些茫然。
用手順了順散亂的長髮,她又低頭暗怪自己,目前的生活與政務,一切都很順利,怎麼突然自尋煩惱了起來。搖了搖頭,她起身下床,休息很久了,還有些政務要處理。從窗外照進來的光線看來,自己好像昏睡了很久,還得去處理那些被自己耽誤的文件才行。
一起身就眼前一花,但她還是支著疲倦的身子走到茶几邊,想先給自己倒杯水。才發現,桌上一個盤子裡,放著紅嘉祥,讓她有些驚訝。才想起自己昏睡前向主上要求想吃,又留意到桌上有一個水杯裡,裝著一把紫紅色的小花。
紫紅色的小花以放射狀向著杯壁各邊傾倒,用四個字來形容,就是『東倒西歪』,因為杯子太淺了。廉麟看到這個景象,卻不由得笑了。
放這把小花的人,不會有第二個可能了。
眼前幾乎看見了那人在房裡東張西望,找不到容器可以放花。然後有些狼狽的,把花放進杯子裡,一面企圖讓它們在杯子裡排的好看點。但是怎麼弄都不對勁,最後有點氣急敗壞了,乾脆讓它們平均的各自倒算了。終於弄好了,又有點心虛的,然後看她睡著了,於是就出去了。
她不由得露出了『真拿主上沒辦法』的笑意,又想起夢中峰麟說的話。
「你們知道嗎?我選了個很傻氣的王,可他並不像表面上那樣的傻,其實很有想法的。」她不知是在對自己說,還是在對夢中的兩人說。「而且,他是個很誠懇的人,不管對國家還是我,都是很真誠的在乎的......」
心中的陰霾一掃而空,她感到輕鬆了許多。
2006年1月24日
【十二國記】雨潦宮和平的一天 04
『那個、麒麟......』她有些怯懼的開口,而兩位麒麟姐姐都轉過視線注視她。『麒麟是君王的輔佐吧......那我選出了我的王之後,我又該怎麼輔佐他呢?』
清風吹在桃花上,而後盤旋在他們身邊,將三位麒麟的長髮都輕輕撩起又放下,他們的四周是豔麗的桃花林,那天的陽光燦爛。
『你只要為國家選出一個好王就好了。』峰麟坐在廉麟身後,用手指順著她的頭髮,玩了起來。『你選出一個好王,就已經是盡到你的責任了。』
『只是這樣嗎?』廉麟對這個答案好像不太滿意,她覺得她很努力想做些什麼,只是要她選出一個人就結束了嗎。
『麒麟是民意的象徵,麒麟對王的建言,都是基於仁恤百姓的,麒麟本著仁道向君王建言,就是在幫助君王和國家。』塙麟微笑的看著她,好像對她的疑惑有些滿意似的。
『那如果君王怎樣都不聽,變成了個壞君王呢?』
『如果王失道,麒麟會死,王不久也會死亡。』塙麟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但讓廉麟感到一陣緊張。
『可是......做錯事的是王啊。』
『選出王的人是麒麟,所以王失道了,麒麟因此死。』塙麟的眼中有一股令人猜不透的陰霾。
『......』廉麟感到一陣寒意。
『塙台輔真是的,沒事講這種話嚇唬廉麟做什麼?』峰麟抱抱廉麟,安撫她的緊張。『你不用擔心太多,只要選出君王,一切都是天命,為此太煩惱也沒有意義。』
『一切都是天命?』
『是啊。』
『......』
儘管兩位姐姐的話在心中埋下不安,她那天還是極為開心的,能和與自己在同在捨身木下出生的『親人』見面,讓她感到一股幸福。不過,他們卻只停留了短短兩天,第二天就又告辭了,她始終不知兩位台輔遠道而來是為什麼。
要是能和她們常見面就好了,廉麟想。
『等我找到王,峰台輔、塙台輔,你們可以來看看我嗎?』臨別,她知曉各自的國家相距遙遠,但孩子的心意天真。
『我不能隨便離開國家的。』塙麟歉然的笑,見到她失望的神色,才輕輕補充。『不過,找時間去看看,應該還抽的出空。』
『真的?』廉麟這才又綻出歡喜的神色。
『塙台輔你居然也會捉弄小妹妹,真是的。』峰麟故作抱怨,隨即也表態。『我也會去喔。』
『真的啊?峰台輔也會來玩嗎?』
『是啊,而且我可很好奇,這麼用功拼命的廉麟,會找到什麼樣的王。』
『那、那、你們一定要來喔!』
小女孩天真的聲音,迴盪在夢裡,然後,被黑暗吞噬。
2006年1月17日
【閱讀筆記】燕燕
《燕燕》
燕燕于飛,差池其羽。之子于歸,遠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飛,頡之頏之。之子于歸,遠于將之。瞻望弗及,佇立以泣。
燕燕于飛,下上其音。之子于歸,遠送于南。瞻望弗及,實勞我心。
仲氏任只,其心塞淵。終溫且惠,淑慎其身。先君之思,以勗寡人。
-詩經.邶風
(燕子燕子飛,翅兒彼此交會過。那個女孩要出嫁,我送她於郊外。看著她漸漸離去要不見,讓我淚流如雨下。燕子燕子飛,上下翩翩好可愛。那個女孩要出嫁,我為送她而遠行,終究她的身影不可見,留我獨自佇立泣。燕子燕子飛,上下唱唱細語聲。那個女孩要出嫁,我便送她往南方,再也不見她身影,千愁萬緒傷我心。二妹你素最誠懇,你心誠實又深遠,既是溫柔又和順,一生善良而謹慎。臨行還將先君念,勸勉我這寡德人。)--紅泉試譯,不很正確
這首詩或許大家未必讀過,但或許曾有聽聞,還記得從前高中課本上有一首辛棄疾的詞《賀新郎》曾經提到它的典故:
算未抵人間離別: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看燕燕,送歸妾。將軍百戰聲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其中的一項典故便是《燕燕》,那麼「看燕燕送歸妾」又是什麼呢?正巧最近筆者在準備詩經的報告時,搜集了少量的資料,便稍稍說明一下好了。
對這首詩詩旨的解讀並不統一,但大體分為兩種:一是衛莊姜送歸妾戴媯。另則言國君送妹出嫁南國。
自詩序以下解為「衛莊姜送歸妾」的各家說法,內容雖各有不同,我姑且在這邊概括地說明共通的,這段歷史的背景:
衛莊公娶了齊國太子的妹妹,那位夫人被稱為莊姜。莊姜十分美麗,衛人為她作了《碩人》這首詩,說她「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如何美麗不徒虛名了。
可是,這位美麗的夫人卻沒有孩子。衛莊公又從陳國娶了一位被稱為厲媯的夫人,生了孝伯,卻短命早死。而厲媯的陪嫁妹妹戴媯,生下了公子完,莊姜以完為自己的孩子,而後繼承王位,後稱為桓公。
而同時,有另一位公子威脅著完的地位。他名叫州吁,乃莊公一個寵妾所生。州吁受到父親寵愛而又愛好武鬥,莊公一味的放任。莊姜很討厭他,而老臣石蜡則勸諫莊公要好好管教他,這番忠告未被採用。而後,左傳隱公四年春(衛桓公十六年),州吁弒桓公自立。左傳隱公四年秋九月,衛人殺州吁於于濮。
送歸妾說言,因州吁殺桓公而自立,於是戴媯不得不大歸回陳,莊姜送她於野。離別送後,莊姜作燕燕詩以表達己志。這種說法採用的相當的普及,許多家說法都相去不遠。
不過,就單純的以字面解讀看去,這篇著實難以看出它背後的這段歷史。這篇中雖有不捨之情,卻未見有感時悲遇之恨,硬將兩者綁在一起,我是覺得嫌牽強了。而後又間接見到一個說法,更是驚愕無語以對。史記衛康叔世家:
……陳女弟亦幸於莊公,而生子完。完母死,莊公令夫人齊女子之,立為太子。……
左傳中無戴媯大歸的記載,而史記又云戴媯已死,那莊姜送歸妾的傳說究竟存在與否,我想或許非燕燕此詩的來由。姑且不談戴媯的生死,此詩中的「之子『于歸』」一詞,通常是用於女子出嫁,少見用於女子被送回娘家的「大歸」,將用於新娘的詞彙形容大歸之女,好像不怎麼妥切。
於是我個人是偏向於另一種解釋,這首詩或是一國君送妹出嫁。這種說法,據說可考始於宋人王質,言詩中有「先君之思,以勗寡人。」指明其兄是國君。而詩中有「遠送于南」句,崔述指為嫁於南國。屈萬里先生則直接指明這國君乃是衛國的國君。日人白川靜的詩經研究,也認為燕燕是送嫁的詩。
筆者個人是相信第二種說法的,於是以送嫁的解讀來談談它的變化與意義。
燕子雙雙飛著,這個興句象徵夫婦婚姻美滿,和諧相處。前三章首興二句,描寫燕子飛行的動作,先是形容燕子的體貌,再是飛行的動作,還有牠們的鳴叫。
興句之後,便進入了主題。送那個人出嫁,相送到郊區,看著對方的車隊逐漸離開了視線範圍,忍不住哭起來。重複的三章,依著時序變化了情景與心境。第一章時,送那人到郊外,看著她走,只能流著淚水看她走。看著她愈走愈遠,他就要看不見她了,只能孤獨地,留在原地無言低泣。那個人要嫁到南國去,他遠送她離家,終於看不見了,他也終於止住了哭泣,心中千萬愁緒卻難了。
末章於是說明他與新娘的感情。說這二小姐是個誠實而又溫順柔和的人,一生行事都很謹慎莊重,臨行的時候,他們念及先君父親,仲氏還以此勸勉他。
這首詩意象鮮明,情景生動。情感豐富,而情景的逐次轉變,逐層表現,更見其情意真摯感人,是抒發離情非常出色的作品。
參考資料:
(一)《詩經》, 袁愈嫈 譯詩、唐莫堯 譯注
臺灣古籍出版社(貴州人民出版社授權)
1996年10月初版一刷
(二)《詩經研究與欣賞(三)》,糜文開、裴普賢 著
三民書局,民國68年6月初版
(三)《新譯左傳讀本》郁賢皓、周福昌、姚曼波 注譯
(四)《詩經選注》屈萬里 選注
國立編譯館出版,正中書局印行
民國44年5月臺灣初版
(五)《詩經義韻臆解》吳步江 著,民國71年
(六)《詩經白話新解》文化圖書公司印行
(七)《毛詩會箋》日本.竹添光鴻 撰
臺灣大通書局印行,民國9年2月
2005年12月30日
【十二國記】【惡搞】鼠的報恩
十二國記小劇場(啥),鼠的報恩 XDD
平凡的高中生陽子,某天在馬路上救了一隻正在過馬路的老鼠
陽子:好大的老鼠〔大驚〕
優香:真是不可思議〔眼睛發光〕
馬路的燈號改變了,但邊走邊看書的老鼠沒有發現
優香:老鼠先生~~紅燈了啊~~
陽子:.................〔因為震驚而發呆中〕
優香:他沒看車耶
陽子在老鼠被車撞之前,基於一時的熱心,便衝上前去
把那隻大老鼠撲倒在路邊(對不起,我想強調撲倒)
更令陽子懷疑自己精神錯亂的事情發生了
被救一命的老鼠,居然開口說話,問她有沒有受傷
老鼠說他很感謝她救他一命,
不過想麻煩她把身體移開,他被壓的動彈不得
總之,這隻莫名其妙的老鼠告辭走了
陽子:老鼠向我道謝........
優香:那種超自然的動物,會說話也沒什麼奇怪的〔非常自然的口氣〕
以下劇情快轉,晚上出現了位慈祥的婦人(樂俊母飾),
自稱是鼠王國的王后
(其實除了戴了個米老鼠耳朵之外,看起來完全是人)
說非常感謝她救了她兒子一命
又第二天出現了自稱鼠王國臣子的更夜,也是戴著米老鼠耳朵
說王后想請陽子到鼠王國去,希望陽子能嫁給樂俊王子
陽子:可是你們王子是隻老鼠吧〔手指戳鼠耳〕
更夜:關於這點,您完全不用擔心
劇情再次快轉,總之女主角找到了神祕的事務所
認識了神祕的熊先生青辛,還有自稱男爵的愛耍帥的尚隆
但是天黑之後,鼠王國的手下還是來把陽子帶走了
陽子和青辛被帶到鼠王國的城堡,
青辛被帶去吃點心,而陽子被侍候著換衣
祥瓊:我們來把樂俊王子的新娘打扮打扮吧
小鈴:就讓王子看見迷的昏頭轉向吧
陽子:抱歉,我並沒有意思........
祥瓊:這件洋裝一定迷死他了,既是低胸又是短裙的
小鈴:你這太過份了,要是他當著陽子小姐的面流鼻血豈不太難看了
(兩人和樂融融)
陽子:聽我說.........^^;;;;
之後的宴會上,
出現了驍宗泰麒的叭啦叭啦舞、供麒踩大球等娛興節目
但就在陽子要向王后解釋自己的意思時,有人殺了進來
王后:來者何人?
尚隆:我是來帶陽子走的。〔自以為很帥的笑〕
更夜:這就是.....英雄救美!?
祥瓊:這位先生,要吃飯要先預約的喔〔微笑〕
尚隆:.............好像帶走這個比較好〔小聲〕
總之尚隆、陽子,以及青辛三人,
在青辛變熊熊的開道下,把鼠王國的起司迷宮給破解了
眼看三人就要逃走,卻被鼠鼠們擋住去路
就在爭執不下時,王子照原著劇本回來了
樂俊:娘,你怎麼叫人把陽子小姐給綁來了
陽子:.........................
祥瓊:因為王子你自從回來後,就失神落魄的嘛
陽子:你............
樂俊:陽子小姐,真是對不起.....
陽子:你是誰?
樂俊:我就是被你所救的那隻老鼠
陽子:啊?
小鈴:看來陽子小姐不知道殿下會變成人形啊
樂俊:你們實在太過份了,怎麼可以背著我做出這種事〔有點惱怒樣〕
小鈴:因為想也知道你啊,有色無膽
樂俊:什、什麼?
小鈴:就算哈的要死,還要裝作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祥瓊:有色無膽、有色無膽.........〔在樂俊背後製造音效〕
樂俊:你們太多管閒事了!///////
你們只會壞事而已..........
祥瓊:什麼?你敢說我們壞事?我們壞你什麼事?
樂俊:害我錯過了,親自送花給她的機會........〔小聲〕
祥瓊:什~麼~?
樂俊:為了聊表感謝,我在她家門口等了三個鐘頭...........
六太:很蠢的拿著一束花,還躲在電線桿後面,怕沒人注意似的〔吐槽〕
祥瓊:騙人,我們才不會相信呢
有色沒膽的王子,才不敢做這種事
(王子被侍女們欺壓著當中,陽子回頭徵詢同伴的意見)
陽子:怎麼辦?
(熊熊忙著吃蜂蜜)
(尚隆被眾女包圍中)
雪柳: 之後呢?
紅泉: 不知道啊,沒想到
雪柳: Q3Q
紅泉: 也許,王子獻花,然後送她回去原來的世界去了吧
雪柳: OTL
(然後第二天在家門口又很巧合的看見王子在散步?)
祥瓊:有色沒膽,還不快去打招呼?〔躲在電線桿後〕
小鈴:在裝什麼陌生啊?〔躲在電線桿後〕
陽子:我.......我去上學了。
樂俊:啊.....慢走。
就這樣,又一個故事被惡搞了過去XD
2005年12月27日
弔予王
金波玉座女王立,花樣年華情性溫。
當日麒麟足下跪,今朝臣眾面前喧。
景麒嚴厲轉溫婉,恩幸動情埋怨冤。
失道長辭自殞命,夜深台輔弔芳魂。
2005.4.18
--
寫的實在是不怎樣,只聊以表示我對予王的同情吧
--
另....小聲小聲....
(用溫婉來形容景麒,真是宇宙霹靂無敵不適合啊XD)
2005年12月25日
【十二國記】雨潦宮和平的一天 03
廉麟陷入了沉沉的夢境中。
她覺得身體好像融化在溫暖的水裡,好像正在墜落,又好像飄浮在空中。夢中好像閃過許多畫面,見到許多人影,但紛亂看不清楚,隨即忘記,最後紛亂的夢終於安定下來時,她感到自己站在一片盛開的桃花之中。
那時的她好像還未下山,而且似乎年幼,墊著腳尖拉高了手,吃力的攀住了一段花枝,將它折了下來。然後小心的揣著那段開著粉色花朵的樹枝,急急忙忙的跑開了。
她聽說玄君來了,所以她想讓玄君看看這漂亮的花。她這樣有些急切的跑著時,她的女怪在後頭輕巧的追在她身後,手裡也拿著桃花枝。
『廉麟,你跑那麼快做什麼呀?』當她踏著輕步子跑過走廊轉角時,女仙禎衛遠遠對她笑著說。
『玄君呢?她走掉了嗎?』廉麟停下腳步,轉身看向禎衛,輕聲的問。
『還沒,你放心,她現在在跟客人聊天。』
『客人?』
『是啊,是巧國跟芳國的台輔喔。』禎衛笑著說。『怎麼樣,有沒有很想看?』
『......』廉麟反而猶豫不決了。『我現在去,會打擾他們吧?』
『廉麟真是乖孩子,不過小孩子有任性的特權,就放心的去吧。』
『不了,我等他們聊完好了......』廉麟有些失落的說,雖然手裡還揣著那枝粉嫩的桃花。『我可以一面看書一面等。』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老實啊?』在她有些落寞的改換移動方向時,後頭的禎衛不由得在後頭跟著,一面像在埋怨,但口氣倒更像是寵溺。
陽光燦爛的樹蔭下,廉麟坐在一塊石頭上,輕聲念著似懂非懂的文字,膝上放著的是她借來的書。她的女怪在她身邊陪伴,而手上幫她保管著要送玄君的花。樹蔭下幾隻鳥兒無視他們地玩耍,而廉麟偶爾分神看看牠們,又底下頭繼續似懂非懂的句子。
『是故知人者,以目正耳,不知人者,以耳敗目。故州閭之士,皆譽皆毀,未可為正也,交遊之人,譽不三周,未必是信也......』她自己也覺得不太理解,似乎借到對她現在來說太難了點的書。『這到底是在說什麼呢?』
『這段是在說,不要聽信傳聞去評斷人物,要親自與那人相處,才可能辨識他的人品才能。』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她抬起頭,看見玉葉仙子來到面前,她身後還有兩位不認識的金髮的大姐姐。『廉麟還是這麼用功啊。』
『玄君!』廉麟看見來人,高興的站了起來,女怪幫她拿著書,把方才的桃花枝交給她。『你怎麼親自......』
『呵呵呵,我聽說小廉麟有禮物要送我啊,所以就來看看是什麼好東西。』玉葉仙子一面這麼說,一面又回頭望向後頭的兩位女子。『順便帶兩位姐姐來給你看。』
廉麟望向那兩位。其中之一有著一頭長且直,金中帶銀的頭髮,看起來成熟沉靜,感覺較為年長。而另外一位的金髮顏色略深,感覺比另一位年少些。
『是......』廉麟小心的問。『是塙台輔跟峰台輔嗎?』
那兩個女孩子,聞言笑了。
2005年12月21日
【十二國記】雨潦宮和平的一天 02
「廉麟!!」當廉王衝到『案發現場』時,廉麟倒靠在另一名女官懷中,該女官正用袖子給她擦汗。
「主上,台輔方才突然就昏了過去。」照顧廉麟的女官像在辯白似的解釋,這時的她與廉麟,都坐在庭園中的草地上。
「廉麟、廉麟,你怎麼樣了?」廉王慌了手腳,伸手去摸廉麟的額頭,發現她的額頭發燙。「你在發燒啊。」
「主上......」廉麟吃力的微睜雙眼,聲氣虛弱的喚了一聲。「我,我沒......」
「先別說話了,我抱你回房休息。」廉王馬上不由分說把廉麟橫抱起來。「你們快去請黃醫過來。」
「不用,我沒事的。」廉麟對被主上抱著好像有些尷尬,但又沒有力氣掙脫,再聽見要請黃醫,連忙聲明自己真的不要緊。「我真的......」
「得了,不要逞強,乖乖給大夫看病,要乖乖的病才會早點好。」
廉王的口氣不知該說霸道,還是說像在哄小孩子,一旁兩個女官一時失俊,摀著嘴怕笑出來。平時都是台輔在嘮叨主上的,今天怎麼倒了過來。
「你們兩個,有時間笑就快去請黃醫來。」好像也知道她們在笑什麼,廉王有點尷尬的斥了他們一句,然後抱著廉麟快步離開。
廉王抱著廉麟,直奔仁重殿,側身頂開廉麟的房門,筆直的趨步床邊。然後將她輕輕放在床上,還順便拉上了被子,廉麟想要支持著坐起,又被廉王按回床上。
「你現在是病人,要休息,不可以太勉強。」廉王連忙制止想起身的廉麟,自個兒坐在床邊,看向門外,有些急躁的埋怨。「黃醫怎麼還沒來?」
「沒那麼快......」雖然很虛弱的樣子,廉麟還是掙扎著想要坐起來。眼看廉王大概又要叫她躺著,她連忙先發制人。「主上,我、我想喝水......」
「好、好,水,水。」廉王如聽聖旨一般,連忙疾步到幾步外的茶几上,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交到她手上。
廉麟一臉憔悴的模樣坐在床上喝水,而廉王則坐在床邊小心的看著,好像怕她突然又昏倒似的。待她喝完水,又被廉王強迫著躺下休息。廉麟昏昏沉沉的閉上眼,但隨即又睜開眼,因為廉王還坐在她床邊。
「主上,你不用在這裡,回去休息吧。」
「可是我很擔心你。你一向身體都很健康的。」廉王還是堅定的坐在那裡。「現在感覺怎樣?很難過嗎?」
「我沒事,躺一會就好的。」廉麟深吸了一口氣,隨即似乎微微蹙眉。「主上,還有些文件需要讓您親自過目的,別因為我......」
「你都病了就別再擔心那些,病人的工作就是乖乖躺著休息。我的工作就是去把那些看完,我知道。等黃醫來看過你我就去看,我一定會看完,不會賴帳。我哪次對你賴帳了?」
「我真的不要緊的,只是有點暈血......」
「暈血??你受傷了嗎?還是誰讓你接觸到血腥了??」廉王有些著急的問。
「主上......」廉麟抬起手,然後蓋住臉,好像很無可奈何的樣子。「你忘了嗎?昨天你......你請三公跟六官吃飯......」
「啊?」
「您居然親自殺雞放血......」
「難道說,難道是殺雞時的血腥味,不小心薰到你了??」廉王有些緊張的問,原來自己是罪魁禍首嗎?「對不起,對不起,我以為你不在,事後我也馬上叫人把現場清洗乾淨了,沒有想到還有味道。對不起,是我不好。」
「主上,我很抱歉的要跟你說......」廉麟仍然蓋著臉。「您還穿著昨天的衣服吧,那上頭好像也沾了血。」
「哇-」廉王一驚站起,退了好幾步。「對不起,廉麟,我不是有意的。」
一面說著,廉王急急忙忙的解開自己的上衣,然後把它脫下來,丟開遠遠的。廉麟沒想到他居然想都不想就把衣服脫了,不知道怎麼辦,只好翻身背對他。
「廉麟,這樣有沒有好一點,還會薰到你嗎?」
「是有好一點,可是主上......」廉麟堅定的背對他。「在臣屬面前,您不應該赤裸上身,這樣有損威儀。」
「呃,對不起。」廉王發覺自己好像又做錯了,有點狼狽的又認錯。「我回去梳洗更衣,再回來看你......」
廉王好像有點沮喪,他害廉麟生病之外,又因為脫掉上衣被她指責了。怪只怪自己太粗線條,老是太大而化之的做了些讓她不高興的事。
看著自己主上好像被打擊了似的,好像有點灰心地默默撿起上衣往外走,廉麟覺得自己好像太苛責他了,畢竟主上只是因為擔心她。
「主上......」廉麟坐起輕聲叫喚,在對方轉身回來時,她又尷尬的別開視線不敢看他。「我、我突然很想吃您種的紅嘉祥,您再來時,可以帶點過來嗎?」
「沒有問題,我很快就回來!」廉王像缺水太久而癱倒的花,一澆水便從快又冒起頭來,聞言馬上又精神了。看樣子廉麟沒有在生他的氣。「我很快就會回來了,很快。」
廉王走後,她又再次閉上眼。
2005年12月13日
【十二國記】雨潦宮和平的一天 01
這是某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午後,發生在雨潦宮的故事......
這時的廉王鴨世卓,正一如往常的在田裡勤奮工作著。午後的陽光正烈,曬在廉王的臉上,斗笠下的青年的臉被烈日燙的發紅,滲出晶亮的汗滴。
這時候的他,穿著日常的便服,捲起了兩個袖擺蹲在泥地上,正進行著除草的工作。他一手抓住田中的雜草,一手用手中的小鋤頭將它連根掘起。如果這場景不是位於皇宮內苑,如果不是認識他的,誰也不會相信眼前這個普通的農夫,就是漣國的國君。
他就這樣默默的在陽光下工作著,慵懶的暖風吹過他的身旁,掠過水田的表面,青青的秧苗看起來很有精神,而瓜棚的藤蔓也靜靜的爬著。幾隻不知名的雀鳥放肆地在廉王的菜園裡喧鬧跳躍,吱吱啾啾地叫著。在此之外,便是一片寂靜,沒有半點人聲,卻不覺寂寞。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時間,廉王站了起身,伸手拍打自己衣服上的灰塵。舉目四望,神情不覺滿是滿足,像是在看自己成就的霸業似的。
他這時抬頭看了看太陽,才發覺時間出乎意料的晚了。平常這時廉麟照例已經來找他,提醒他該去批閱公文了,是有事情擔擱了嗎?他抓起掛在頸上的毛巾,抹乾自己身上的汗,一面往菜園之外走。雖然廉麟沒來找他,但他還是自動自發些去報到吧,不然她又要說教了。
在他走出去的路上,留意到水溝邊的一叢紫色的小花。它們不是他種的,是自己長起來的,但是因為覺得這些小小的紫紅色小花,在太陽底下挺精神也挺可愛,於是將它留著。不知道叫什麼名字,只見它的花跟葉子是不長在一起的,一根根沒有葉子的小紫花,散布在一群三瓣圓葉的小草中,清晨時見到它沾了露水反映初陽金光的模樣,很朝氣,本想讓廉麟也看看的,但想來她也不會對這種小野花感興趣。
可是,雖然想著廉麟不會喜歡,他還是彎下身子,拔了一小把的小紫花在手裡,心想說不定她看到花會高興點,不會追究他忘了辦公的事。聽說女孩子都喜歡花的,也說不定她會高興也不一定,雖然對她來說好像太寒酸了點。
「主上!」
正當廉王彎身摘花時,一個女官遠遠急奔而來。
「怎麼怎麼?好端端什麼事這麼急啊?」原來來人是廉麟身邊的一個女官,他想大概是廉麟抽不開身,於是叫她來催促他的。
「不得了了!」女官到他面前,氣喘噓噓的嚷道:「台輔,台輔昏倒了。」
在廉王急趨而出的菜園邊,一把小小的紫紅散落一地。風一吹,便一一滑進溝渠裡。
2005年12月11日
【閱讀筆記】被命運拖行的仙人-雲霄娘娘
雲髻雙幡道德清,紅袍白鶴頂珠纓;絲縧束定乾坤結,足下麻鞋瑞彩生。劈地開天成道行,三仙島內?真形;六氣三尸俱拋盡,咫尺青鸞離玉京。
上面是封神演義中對一位女仙的描寫,被描寫的這位女仙名字叫做雲霄。曾經看過漫畫《封神演義》的朋友可能會有某種『特別』的聯想,不過,我們在這裡要談的是小說裡的本尊。
她是三仙島上修?的三位女仙之一,另兩位分別是她的妹妹瓊霄與碧霄,這三姐妹日後被封為執掌生育之神(有說指為註生娘娘)。以下是她在封神演義這部小說中的概要經歷:
闡截人道三教共議簽押封神榜,她與兩個妹妹待在三仙島修道不理會山下紛擾。直到她的大哥趙公明下山幫助聞太師攻打西岐失利,法寶遭到燃燈道人等所奪,趙公明心中難受,於是往三仙島向妹妹們求助。雲霄原不肯將法寶借給公明,迫於菡芝仙與妹妹們的請求,不得已將金蛟剪借給大哥使用。而後趙公明慘死,她同瓊霄、碧霄兩個妹子及菡芝仙、彩雲仙子,五位女仙一同下山。在目睹哥哥淒慘的死狀,與姜子牙初會的激怒,加以妹妹們的從旁煽火,一怒之下擺出了黃河陣,讓玉虛門下眾多弟子道行盡毀。最後她在闡教大老元始天尊及老子下山壓制之下,被老子壓在麒麟崖下而亡,魂歸封神臺。
從她出場的短短數回間推測她個人的性格:
(一)頭腦理智,甚曉明哲保身之道。
例如她大哥趙公明前來商借法寶時:
趙公明:「聞太師伐西岐,不能取勝,請我下山,會闡教道人,連勝他幾番。後來燃燈道人會我,口出大言,吾將定海珠祭起,燃燈奔走,吾便追趕;不意趕至中途,便遇散人蕭升、曹寶兩個無名下士,把吾二寶收去;自思闢地開天,成了道果,得此二寶,方欲鍊性修真,在羅浮洞以證元始;今一旦落於兒曹之手,心甚不平,特到此間。借金蛟剪也罷,或混元金斗也罷,拿下山去,務要復回此二寶,吾心方安。」雲霄娘娘聽罷,只是搖頭,說道:「大兄此事不可行。昔三教共議簽押封神榜,吾等俱在碧游宮,又有兩句貼在宮外:『謹閉洞門,靜誦黃庭三兩卷;身投西土,封神榜上有名人。』
如今闡教道友犯了殺戒,吾截教實是逍遙,昔日鳳鳴岐山,今生聖主,何必與他爭論是非。大兄你不該下山,你我只等子牙封過神,纔見神仙玉石;大兄請回峨嵋山,待平定封神之日,吾親自往靈鷲山,問燃燈討珠還你;若此時特要借金蛟剪、混元金斗,妹子不能從命。」公明曰:「難道我來借,你也不肯?」雲霄娘娘曰:「非是不肯,恐怕一時失手,追悔何及?總求兄請回山,不久封神在邇,何必太急!」公明嘆曰:「一家如此,何況外人?」遂起身作辭走出洞門,十分怒色。
不惜惹怒兄長,也不願他拿了法寶下山惹事,招來殺身之禍。而後卻在妹妹及菡芝仙的遊說下,不得已拿出金蛟剪時,還不忘提醒公明切莫妄為。
雲霄娘娘聽罷,沈吟半響,無法可處,不得已取出金蛟剪來。雲霄娘娘曰:「大兄!你把金蛟剪拿去,對燃燈說:『你可把定海珠還我,我便不放金蛟剪;你若不還我寶珠,我便放金蛟剪,那時月缺難圓。』他自然把寶珠還你。大兄萬不可造次行事,我是實言。」
甚至當申公豹帶來公明死訊時,她的反應雖略顯無情:
雲霄娘娘曰:「吾師有言,截教門中不許下山;如下山者,封神榜上定是有名,此是天數已定。吾兄不聽師言,故難脫之厄。」瓊霄曰:「姐姐你實是無情,不為兄出力,故有此言。我姐妹二人,就是封神榜有名也罷,吾定去看吾兄骸骨,不負同胞。」瓊霄、碧霄娘娘怒氣沖沖,不由分說,瓊霄忙乘鴻鵠鳥,碧霄乘花翎鳥出洞。雲霄娘娘暗思:「吾妹此去,必用混元金斗,擒拿玉虛門下。反為不美,惹出事來,怎生是好?吾當親自執掌,還有收發。」娘娘吩咐女童:「好生看守洞府,我去就來。」娘娘跨青鸞也出洞府,見碧霄、瓊霄,飄飄跨異鳥而去,雲霄娘娘大叫曰:「妹妹慢行!吾也來了。」二位娘娘道:「姐姐你往哪裡去?」雲霄曰:「我見你不諳事體,恐怕多事,你去見機而作,不可造次。」
她下山原是要看著妹妹莫要闖禍。後卻因情勢所迫,一步步將自己推向了死亡。
(二)容易受他人影響
她的理智知道不該借法寶給她的大哥,甚至不該再讓他下山,但大哥的怒氣及妹妹們的幫腔令她不得不借,只得無奈的最後叮嚀一番。而死訊傳來之時,她的兩個妹妹執意下山,勸也勸不住,她沒法子只能隨著下山,從那一刻就注定了麒麟崖下的宿命。
原來她對姜子牙等玉虛門人並無敵意。先是見到哥哥慘死的模樣,那時她還為子牙開脫,只要找陸壓算帳。
三位娘娘見了棺木,揭開一看,見公明二目血水流連,心窩裡流血,不得不怒。瓊霄大叫一聲,幾乎氣倒;碧霄含怒曰:「姐姐不必著急,我們拿住他也射他三箭,報此仇恨。」雲霄曰:「不管姜尚事,是野人陸壓弄此邪術;一則也是吾兄數盡,二則邪術傾生。吾等只拿陸壓,也射他三箭,就完此恨。」
但陸壓跑了,於是五位女仙上門找姜子牙算帳。不見面還好,一碰面,姜子牙的說詞便惹火了重情義又衝動的瓊霄。
雲霄曰:「姜子牙!吾居三仙島,是清閒之士,不管人間是非;只因你將吾兄趙公明用釘頭七箭書射死,他有何罪,你下此絕情?實為可惡!此雖是陸壓所使,但殺人兄者,人亦殺其兄,我等不得不問罪於你!況你亳末道術,又何足論?就是燃燈道人,知吾姐妹三人,他也不敢欺侮我。」子牙曰:「道友之言差矣!非是我等尋是作非,乃是令兄自取惹事;此來天數如此,終不可免;既逢絕地,怎免災殃?令兄師命不遵,要往西岐,是自取死。」瓊霄大怒曰:「既殺吾兄,還敢言天道,吾與你殺兄之仇,如何以巧言遮飾?不要走!吃吾一劍!」把鴻鵠毯催開雙翅,將寶劍飛來直取。
一場混戰瞬間爆發。雲霄不論那時心緒如何,終是要護翼妹妹的。在那場混戰中,雲霄被姜子牙打傷落騎,三妹碧霄來救又給哮天犬連皮帶服扯下一塊,兩位都受了傷。這次的會面激怒了原來主和的雲霄,導致她佈下黃河陣擒拿玉虛門人。
且言雲霄被打神鞭打傷了,碧霄給哮天犬咬了,三位娘娘曰:「吾到不肯傷你,你今反傷害我?罷了!妹子莫言玉虛門下門人,你就是我師伯,也顧不得了。」
......
雲霄曰:「此陣內按三才,包勸天地之妙,中有惑仙丹閉仙訣,能失仙之神,消仙之魄,陷仙之形,損仙之氣,喪神仙之原本,捐神仙之肢體。神仙入此成凡人,凡人入此即絕。九曲曲中無直,曲盡造化之奇,任他三教聖人,遭此亦難逃脫。」
(三)對自己的行為的後果很有自覺,但是卻無法爽利的脫身
她勸不住她的大哥,也攔不住她的兩個妹子,只得隨他們下山。她的原始用意是想阻止可能降臨的災禍,但隨著她所擔憂的事情實現,她自己也深陷其中無可自救。例如瓊霄提議要看公明遺體時,雲霄想要制止,想是怕他們的哀痛勢將更不可收拾,結果果然是那樣。而後來她擺下黃河陣,擒拿了不少玉虛門人,慶功之餘卻悄然不安。感到後悔卻又騎虎難下:
雲霄娘娘雖是飲酒而散,默坐自思,事已做成,怎把玉虛門下許多門人困於陣中,此事不好處使,吾今日進退兩難。
她的不安隨即化為災厄。燃燈上玉虛宮請來了闡教的大老,她們師伯輩的元始天尊。雲霄這時已完全失了主意,任由其他人隨意惹禍。
且說雲霄娘娘在陣內,猛見慶雲現出,雲霄謂二妹子曰:「師伯至矣。妹子,我當初不肯下山,你二人堅執不從,我一時動了無明,偶設此陣,把玉虛門人俱陷在裡面,使吾不好放他,又不好壞他。今番師伯又來,怎好相見,真為掣肘。」
先是彩雲童子拿戮目珠攻擊元始天尊未遂,雲霄面容失色。而後玄都大法師及老子前來,瓊霄又拿金蛟剪剪去、碧霄祭出混元金斗。在兩寶被收走急切之下,隨兩人出手攻擊,被老子乾坤圖所裹,壓於麒麟崖下。而她的兩個妹子,隨即也分別死在白鶴童子與元始天尊之手,三姑盡歸封神臺。
反思,雖然雲霄從頭到尾都是被週遭的人與命運拖著走,時而身不由己。然而其實也有她不得不如此的理由。
假設,她不借趙公明金蛟剪,趙公明還是會從別人處借得法寶,下山後還是會被姜子牙與陸壓聯手射死。她的兩個妹妹還是會下山尋仇,這兩位仙姑依然必死無疑。她雖然大可自己獨自留在三仙島,但眼見親人都被殺死,這未免太過冷血無情了,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她到那種處境,想必還是會下山復仇,而等待她的命運恐怕依然只有死亡。
2005年11月28日
【閱讀筆記】關於予王舒覺
昨天突然想起她。
剛剛又突然想寫個新類別,是關於所讀的書當中的故事人物的筆記。於是又再次想起她來,但費了好大勁,才找到這麼一張,疑似是她的圖片。可憐的予王啊,連一張照片都如此難求。
她不是個好君王。身為一個君王,竟然做出把全國女人驅逐的蠢事,為自己與國家,都帶來了滅亡的災禍。
她是個個性軟弱的女人,只因為麒麟莫名其妙的選中她,於是成為一國之君。軟弱的人不會只因為當了女王,就自此個性不再軟弱。她個性軟弱,缺乏定見,面對一個個比她強勢比她兇的臣下,也無力與之周旋。她也不是個眼光銳利的人,能夠分辨忠奸。她只知道,自己被選為王,被迫與家人分離,母親因思念而死。
要如何當一個王,她不會。要怎麼對付那些可怕的大臣們,她不會。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可是她已經是王了。周遭的一切那麼可怕,她想母親想家人,知道母親去世,只有每天看著水禺刀上的幻影,只有幻影中的親人,是自己唯一真心所愛的人。
小說中舒覺的戲份不多,一些很片段的描述勾出了這個人的模糊影子。我也不確定我印象中所看到她,究竟幾分是想像幾分是實際的敘述。
我看到的舒覺,就只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沒有企圖心,沒有野心,缺乏主見,個性軟弱,面對壓力選擇逃避,但是溫柔安於平凡的女人。在王宮中看到她的情況,畏縮而逃避壓力,或是悲傷思親。但是離開政務,守著佞臣送她的園地,在裡頭種東西織東西,和小孩子們一塊工作時,卻是很幸福很開心的模樣。
她不是個壞人,她的悲哀只因身為君王。
突然想起她,覺得她只是個企求平淡幸福的小女人,想守著個心愛的人,有個小小的溫暖的家,相夫教子。這樣的人,若是沒有被選為國君,她應該可以找到個良人,然後幸福的過完一輩子,而不是踏上不適合她而悲慘的道路。
如果她不是國君,她當然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權力。可惜她是。她還愛上了輔佐自己的景麒,愛的不可自拔。景麒因為在蓬山與泰麒的相處,學會了對自己的君王的同情與關心,但舒覺卻因此愛上了他。舒覺一心只想要得到愛,可是景麒卻是忽即忽離,時而似是關懷,時而卻又那麼冷淡,讓她痛苦。
雖然只要彼此不死,君王跟麒麟是可以永遠在一起的,可是她要的不止如此。她不是要當他侍奉的君上,而是以一個女人想要成為一個男人的妻子。她害怕景麒不愛她,更害怕景麒愛別的女人,所以她把宮中的女官全都趕出去,以免景麒和她們誰生出情愫。可是景麒還是那樣讓她捉摸不定,還是對她忽即忽離,還是讓她隨時不安。結果,她下令把所有女人趕出慶國。
把所有女人趕走,她就可以跟景麒恩愛白頭嗎?她的作為失道,使的天帝降災給景麒,讓景麒得到天譴的失道病。景麒死了她也會死,但是景麒為什麼要死呢?從來都是她一個人犯的罪,是她沒有當個好君王,是她因為一己的愛情,做出失道的罪行,為什麼她心愛的男人要死。
最後,為了保全景麒的命,她去向天帝請罪,自除帝位。在她被選為王的那時開始,她的生命就因為她是王而存在,放棄王位,自己也會立即失去性命。予王舒覺,在此命絕,留下身後無數罵名。
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人,雖不是壞人,只是被放在了不適合的位置上。被選為國君,是她最大的悲哀吧。雖然,她大概不後悔,因為是天命所選的國君,可以與她心愛的景麒相遇。
哀,可憐的傢伙。
--------------------------------------------------------------------------------
【2005.3.29補記】
看十二國記動畫版,抓了一些人物圖片收藏在電腦裡
為予王留了幾張與景麒的合照,在這裡補上一張
(色調被我調過了,原圖非如此)

那已是斑駁不堪回首的過往了
2005年9月27日
【閱讀筆記】杜十娘怒沉百寶箱
這部小說出自馮夢龍所編的《警世通言》,寫名妓杜媺(十娘)的愛情悲劇。
十娘是一位才貌雙全的不凡女子,她非但有過人的美貌而且擁有主導全局的智慧。只可惜,她遇見了她以為可以託付終身的李甲公子,卻不知她是完全看走了眼。
她想展開新人生的從良計畫,一切都如她預料的進行著。不論是讓老鴇放人,考驗良人誠意,偷渡財產,規劃行程,無不依她所願。唯一不從她願的,是天。天降雪,舟泊瓜州,李甲遇見了富商孫富。
李甲本就庸懦,雖然十娘對他痴心一片,實際上他心裡在意的始終是她是個妓女。覬覦十娘美貌的孫富便就此挑撥,刻意勾起李甲心裡最根柢的心結:『杜十娘只是個妓女』。為了門第之見,為了家族的顏面,為了十娘曾經是教坊女子,完全忘記了過去十娘為他們之間所做的努力,也忘記了十娘對他的種種情意,他把『名妓杜十娘』賣給了孫富。
十娘知道了這件事,當下完全心冷了,她也不反抗,冷冷的答應了。在她要被送到孫富船上之前,她打開了她一直帶著的那個盒子,展示給所有人看。裡頭是價值連城的珍寶,她叫李甲一個一個抽屜拉開,她全不留情丟進江裡。
直到丟盡之後,她才沉痛地開口,做了她最後的悲嘆,將最寶貴的自己也投進江中。
這篇小說中成功塑造了一位理智果斷,聰明過人而又多情的不凡女子,而且這個女子性格剛烈,為了自己理想的幸福主動出擊,當她的幸福粉碎之時,毫不猶豫的毀了自己。讀完這個故事之後個人只有一個感覺,杜十娘除了死之外竟是別無選擇。她可以不死,但不死她便不再是杜十娘了,杜十娘之死成為必然,怎麼不教人感傷呢。整體看來,杜十娘沒有任何一點不如別人,唯一的弱點就只有她是個女人,而且是在世俗看法中最卑賤的一種,不論多麼美麗多麼聰明,一朝為妓終身為妓,永遠翻不了身的。而良家婦女呢?其實,地位又有高到哪裡去嗎?
其實別說明代,就是當今好了,當一個女人被男人拋棄,有很多時候甚至連杜十娘擁有的同情都沒有。這又該怎麼說呢?
北方名妓杜十娘:
她是個當紅的花魁名妓,迷倒眾生。落入風塵的七年之中,經歷過的王孫公子無不為她不惜傾家盪產,可她誰也不愛,只愛李布政史大人家的李甲公子。十娘在教坊裡待得久了,早就厭煩了那種送往迎來,既虛偽又不堪的愛情買賣。就因為她自己知覺她所處的世界是那麼樣的虛偽勢利,這讓她對真誠堅貞的愛情抱著極為強烈的期盼與憧憬,也為她自己的毀滅,埋下了前因。
杜十娘是個了不起的女人,女人中的英雄。至到現在這個年代,還有多少女人都是默默的承受別人給她的命運。能像十娘那樣清楚明白自己要什麼,怎麼得到,然後義無反顧的向命運宣戰,這種智慧與勇氣,不是每個人都辦得到的。可是睿智如杜十娘,在情字面前,卻是徹徹底底的看走了眼。她一直盡她全力要主導自己的命運,最後卻仍鬥不過那個殘酷的定則。也許,凡對抗命運者,必將毀滅。又或者說,他們或將永恆。
十娘是個標準的悲劇人物,不過什麼樣叫做悲劇人物呢,其實我也說不清楚。有種說法說,把美好的,令人珍惜的事物在人們眼前毀滅,這是悲劇。嗯,也許吧。想起伊底帕斯王,想起劉蘭芝,想起項羽,好像都是這樣的人。而且這些人有個共通點,他們表面上都是被命運毀滅的,但光光如此,是不會成為真正令人難忘的偉大悲劇,這些人,實際上卻通通是給自己推下懸崖的,命運只幫他們準備了那座高崖罷了。但是,他們卻不得不跳,就因為他們一個個都是不凡而又世間難得的人,這才讓他們除了毀滅之外竟然別無選擇。
十娘她在故事中一直都是主導者,她用她的努力去決定自己的命運。
她選中了忠厚溫存的李甲公子,一心想與他成就姻緣結束那種送往迎來的生活,於是她故意趁杜媽媽在她面前數落時,刻意激怒她探出自己的贖身價碼,然後自己跟杜媽媽交涉贖身的條件,再告訴她的李郎。她自己擁有無數財寶,要自己出錢是絕對不成問題的,但她刻意讓李甲去籌。這是愛情的考驗,考驗另一個人是否也願意為他們的美好將來努力。當李甲借不到錢不敢回來,她找人把他拖回來,給他看她故意縫在被裡的碎銀。十娘的贖身價是三百兩,她準備了一百五十兩,表示她的真心誠意。
十娘料事準確,知道杜媽媽看到李甲如約籌得了三百兩,定會將他們趕出去扣留財物所以,她預先將一只描金文具寄放在教坊姐妹處,當她與李郎離開時,這個箱子便以姐妹們的贈別禮名義回到她的手上,直到最後才在眾人面前打開。
接著,一路上,李甲從頭到尾一點主見都沒有,不敢回家,沒有主意如何對父親解釋,是十娘為他想好了萬全之策;旅途上沒有錢,是十娘拿那只箱子裡拿出錢來。他做的唯一一件有主見的事,就是把痴心向他的杜十娘賣給別人。
十娘再怎麼聰明,在愛情面前還是徹底敗了,她敗給一場雪。只因為瓜州舟上遇雪停泊,讓李甲遇見了孫富,也讓她心愛的寄望終身的人徹底背叛了她。於是,十娘離開她厭惡的世界過不到幾天的美夢,死亡與毀滅已經在她面前等著了。
『妾櫝中有玉,恨郎眼內無珠』當百寶盒打開之時,也是十娘的死期,當箱中所有稀世珍寶全數灑進江中盡了,她將最後一樣最稀世寶貴的寶物投進了滾滾江水-那是任何財富都比擬不了的,她自己的生命。
庸懦的李甲:
這個人在故事中看起來,很容易讓人有種想『扁』他一頓的衝動。他從頭到尾從來都沒有任何自己的主見,別人說什麼他依什麼。他與十娘形成了一個極強烈的對照。說難聽點,這個人目光短淺,渾渾噩噩,對自己的過去未來都沒有任何想法,遇到事情只會躲避與推搪,敢做壞事卻只會用哭討饒。
不過上面的說法對李甲也太過苛刻了些。他是富貴人家的公子,憑依著家勢存活,也只有有家可靠他才能活下來。雖然這樣講他很是殘酷,但實際上也確是如此。所以,他是萬不能違抗父母的,雖然一時為迷戀十娘而對父親的信置之不理,後來根本是為怕父親不敢回家,這樣終究不是長久之策,只他從不敢去想。證明這個人非但是沒擔當,也是沒有想法的人。
當十娘向他表明想嫁給他時,他怕父親,也從來不敢答應。或者可以這般解釋,他心中其實並沒有與十娘廝守終生的打算,從來都只是十娘的一頭熱,他只是不敢拒絕罷了。當十娘告訴他那個活像跳樓大拍賣的超低優惠時,他一點喜悅的感覺都沒有,第一個想法就是拿不出那個錢,或者可以推測他根本不想出那筆錢。後來去借錢,也是受逼於杜十娘的期望。
借不到錢,他不敢回去十娘那裡(又是不敢),只好躲到柳遇春那裡。柳遇春勸他放棄,他似乎也同意柳生的看法,只是有些不捨。不捨什麼?恐怕並不是他與十娘的海誓山盟情深似海,只是捨不得以前的歡樂罷了。
十娘的誠意連柳遇春這個局外人都深受感動,李甲卻是一點感受也沒有。嘴上說:「若不遇恩卿,我李甲流落他鄉,死無葬身之地矣。此情此德,白頭不敢忘也。」實際上卻是有口無心,轉身便將『恩卿』賣給別人。都答應賣了回頭還不敢跟十娘講,講了還要以哭求饒,到要跟對方要錢時,還『欣欣似有喜色』。這種醜態實在是令人厭惡至極,而看在十娘眼中更是令她心寒吧。
這個笨蛋,一直要到十娘將滿箱珍寶灑入江中懷恨自盡後,這個時候才明白十娘對他的心,就算後悔慚愧,也再也挽回不了任何事情了。
有個說法,如果你對一個人好,那個人一點感受也沒有,你做任何事對他也是沒有意義的。這個不幸的故事,十娘也是推自己下懸崖的黑手之一。她可惜了錯認李甲是可以託付的人,從故事中很多地方都能看出李甲的不可信賴,可是女人為了愛,還是對那些地方故意視而不見,存著僥倖希望夢能實現。實際上,她終究等不到那個僥倖的實現。
反思,就算沒有遇上孫富,難道他們就能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嗎?我並不這麼認為。可惜啊可惜,為什麼杜十娘遇上的,不是個像柳遇春那樣的人,而偏偏是李甲呢?也只能說是她看走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