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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8月8日

狐媚《之七》

作者:雪菲



(繼續崩壞=v=心臟強健者入)






  「有沒有搞錯啊,朱衡他們沒看牢你嗎?還是太師又心軟放你一馬了?」


  六太率性地將籃子往腳邊隨便一放,便怒沖沖地踏進房裡。但他並沒有立刻衝到床前,而是先扶起趴在地上昏死過去的樂俊,讓沃飛背著他到一旁休息,這才幾個大步定在床前,近距離地瞪著表情沒有之前那麼得意的延王。


  「你趁我不在想作什麼?欺負陽子他們嗎?」


  「......說話別那麼難聽。」


  知道難纏的角色來了,雁國君王的口氣一變,眼睛裡閃著狡猾的光芒。


  「說什麼欺負,我只不過是進行常態性的普通會面罷了──」


  「在人家的床上?」


  聲溫比冰點還低的六太交叉雙臂,犀利地打斷本國君王的話。還沒等對方講出反擊的語句,他已經異常敏捷地跳上床沿,居高臨下地朝著臉色不好的男人啪噠啪噠地痛罵起來。


  「告訴你,這幾個呆瓜會被你唬了五百年也不修飾一下的天才理由耍,我六太才不會!就憑你那個被朱衡笑死的爛口才,要是真有本事的話,先來個大家都能了解、你為什麼會在床上的理由吧?」


  「可惡,你......」


  「喔喔,不會一時間想不出來吧?」


  六太朝著頓時語塞的親愛主上翻個白眼,平常被當成悲慘聽訓墊背的怨氣,如今一股腦地發洩出來。


  「太好了,想不出來的話就聽我的,先給我乖乖離開你現在坐的地方!」


  ──啊,說得太精采了,延台輔!拜託多說一點!


  站在床邊態度消沉的三人組見到救星出現,馬上從頹喪的情緒中振作起來。延麒連珠炮般槍林彈雨式的攻擊性語言,彷彿是強力的營養劑,為他們衰弱的精神打了最有效的療針;尤其是由於護主不力幾乎沉到谷底的景麒,看到延麒三言兩語就把之前頭頭是道的延王打得無力還手,更對此產生新的體悟。


  ──原來這才是勸說的精要!


  完全沒搞對的景台輔下定決心,等到主上的問題解決後,他必定要好好向延台輔學習「勸說的精要」,增進輔佐主上的實力;只是不知道倒在床上的陽子,假如知道自己的台輔竟在此關鍵時刻,還這麼「盡忠職守」地產生如此偉大的願望時,到底會作何感想就是了。


  畢竟她現在根本沒空分神管其他事了,只是專心傾聽著鄰國主從的爭執,全心祈禱延台輔六太能夠救她,讓她能趕快脫離這尷尬又淒慘的情況。


  「......好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被六太強制驅逐到離床足足有三尺距離地方的尚隆,不爽的看著正愜意地霸佔著他的位置、個子不高的金髮少年。


  「想說什麼就說吧!」


  「那好,我問你,你是不是懶鬼當太久了,連腦袋都生鏽啦?」將尚隆趕離床鋪後,六太毫不客氣地坐上床板,以臂當枕靠牆休息。「你現在可是在自尋死路喔......到時候別怪我身為台輔沒警告過你。」


  「你說什麼?」


  對於半身體貼的「提醒」,延王不禁瞇起眼睛審視著他莫名自信的臉孔。

  
  「什麼自尋死路──」


  「未經許可擅侵他國領土的君王,將觸犯『覿面之罪』。」


  少年以富有節奏感的聲音,如朗誦般抑揚頓挫地說著。


  「以前還訓過陽子的,難道你自己忘記了嗎──」


  「哼,原來是這個啊,怎麼可能會忘。」聽到六太提起君王們都聞之色變的「覿面之罪」,尚隆反而大笑起來。「你剛剛大概沒聽見,雖然他們沒有正式應答,不過我在進來以前是經過他們三人親眼確認的──」


  「嗶嗶──答‧錯‧了!」


  六太緩緩地坐起身,指著因為被反駁而感到錯愕的延王道:


  「你這個大笨蛋忘了一件事──就算景麒他們沒說不行好了,不過這裡可是慶東國的金波宮,而且陽子也在這裡......」


  「少跟我來兜圈子這一套,這跟那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關係?你那種亂來的『確認』根本不算數!」


  六太跳下床來,說出一陣搶白後的真正答案。


  「既然景王在此,請問主上──景‧王‧答‧應‧讓‧你‧進‧來‧嗎?」


  「......!」


  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看到對方忽然變臉的模樣,就知道他鐵定沒經過慶國女王的允許,甚至根本沒給過對方說話的機會;而看到延王不打自招的表情,六太更樂得趁勝追擊。


  「喔~~原來你既沒經過正式通報、又沒有經過陽子許可就硬闖進來,這可是擅闖他國領土之罪喔!真是太好了,既然你這麼想離開延王的位置,這樣子我也自由啦!嗯嗯,乾脆找陽子來當雁國的新王好了,朱衡他們一定會很高興有這麼可愛又勤勞的君王,而且我也可以一直跟陽子在一起......」


  「等等,這算是什麼話,延台輔!主上是慶國的──」


  「──對不起了,景台輔;現在是單挑時間,麻煩不相干的閃遠一點。」


  弄不清是低沉還是陰沉的聲音,突然打斷了景麒的話。好不容易找到出場機會的慶國宰輔略感不悅地往身旁一看,潛藏的情緒好像被半身徹底挑起的鄰國君王,正使勁地扳著指節,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


  接觸到前所未見的恐怖表情,原本才因大獲全勝而興高采烈的六太心頭「咕咚」一聲,壓力的大石便直往下沉,而原有的笑容更立刻凍結在臉上。


  ......不、不會因為這樣就發火吧?剛剛說的都只是開玩笑,我可是他的半身耶,怎麼可能真的希望他死啊?只要尚隆接下來老實點什麼事都不作,哪會輕易觸犯「覿面之罪」嘛!我、我不過是希望他別欺負陽子才那樣說的──


  「六太,原來身為仁獸的你,竟然那麼希望主上死啊?」


  宛如地獄爬出的惡鬼,尚隆壓抑而陰森的聲音在眾人的耳膜上躁動著。

  
  「我作了什麼對不起雁國的事嗎?或者辜負任何雁國的國民嗎?」


  「......沒,沒有──」


  「那我是作了什麼,必須被自己的半身、身為台輔的麒麟如此詛咒呢?」


  黑色的修羅更進逼一步,墨黑的瞳孔壓迫著連開口的能力都已喪失的少年。


  「給我個理由吧,六太;給我一個適當的理由......」


  「──等、請等一等,延王!」


  實在看不下去的陽子吃力地坐起來,用雙手護住快被嚇哭的六太;事情是因她而起的,叫她袖手旁觀,她實在辦不到。可是她腦中轉來轉去,卻找不出可以解決這場糾紛的辦法。


  呃,雖然說謊不好,不過也沒辦法了。


  「這個......我、我剛剛是有答應延王單獨會面的事情沒錯,只是因為我現在這種情況,聲音出不太來,所以你們才會沒有聽到。」


  「主上!」聽到陽子缺乏說服力到極點的謊言,一旁的景麒不由得大吃一驚,「您、您為何要──」


  「所以你們都別再爭了,這一切是因為我沒說清楚的緣故......還害得六太被延王責備,對不起......」


  陽子話沒說完,已經垂下頭來露出疲累的模樣。她都以這麼嬌弱的身體來懇求眾人了,即使景麒對她為了袒護延台輔說謊而不滿,也因為憐惜主上的身體狀況把話吞了回去;可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尚隆脅迫性的腳步並未停下,反而持續向前推近。
 

  ──莫非延王已經憤怒難當,非要責罰延麒不可嗎?


  眼見情況危急,景麒正想衝上前去阻擋在柔弱的主上和延王之間,以免陽子被延麒受罰之事波及時,尚隆卻已經停下腳步,往床上的兩人伸出手去──


  「......謝謝妳啊,陽子。剛剛那種情況,我還以為我真的犯下了『覿面之罪』;不過經過妳這麼解釋,我就能放心了。」


  尚隆輕輕地握住陽子的雙手,態度自然得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真是太感謝妳了,陽子──」


  喂喂喂,這、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碰上這種大逆轉的情況,包含六太在內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搞不清楚延王忽然丕變的態度到底是怎麼回事;看著延王從容的神情,在一旁一直默默觀察的鈴,腦中忽然冒出某個遲來的領悟。


  ──啊啊啊我們被騙了,這個人一開始就是這樣算計的!


  首先反應過來、只差沒抱頭慘叫的鈴終於了解延王忽然發飆的理由──那個被五百年以上的歲月鍛鍊得擅長玩政治手段和心理戰、集鄙陰險狡詐滑頭等要素於一身
的男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因為延台輔的話生氣!他根本是裝的!

  
  他只是......他只是想藉由嚇唬延台輔,讓陽子出面幫他解圍罷了!


  以陽子直率善良又稍嫌天真的性格,看到延麒被逼到那個地步,一定會出面幫他說話打圓場,這點光從當初她堅持援助戴國的劉紫將軍和泰台輔就知道;只要稍微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有著對「王道」來說極為不利的性格,這群人中當然也包括了眼前的雁主從。


  所以......所以這下老實女王陽子被騙,非常自動地跳進陷阱裡──


  「既然陽子都作了證明,那就請各位出去,讓我們繼續剛才要談的事吧!」


  「......咦?」


  看到對方微妙的笑容、才遲鈍地意識到大難臨頭的陽子,不禁有種被丟進萬年冰窟的感覺。她她她她她該不會幹了件自以為是的蠢事吧?


  蒼天啊,難道好心也有錯嗎──


  「尚、尚隆,你怎麼變得這麼卑鄙啊!」


  發現自己竟然被主上耍得團團轉的五百多歲麒麟氣得在床上直跳腳,之前可憐的模樣一下子全不見了。


  「你這傢伙,竟然欺騙陽子附和你的話──」


  「不好意思啊,單挑的時間已經結束了,親愛的台輔。」


  保持全勝紀錄的魔王──不是啦,延王──將氣到不行的延麒扛起,一邊避開對方的拳打腳踢,一邊往景麒的身旁走。

  
  「真沒想到以我的爛口才,也能贏過每次都被三個長舌公逼著乖乖上朝、聽講聽訓的台輔呢......一想到你還得多多接受無謀他們的訓練,就感到愉悅啊~~」


  「可惡,還在嘻皮笑臉的!你這個──」


  「『不違詔命』喔,六太。」


  將延麒輕鬆地放在地上後,延王笑看著自己瞬間僵硬的半身,毫不猶豫地使出「對麒麟專用絕招」。


  「請你跟景台輔他們乖乖地出去吧......陽子都已經說是『單獨會面』了,不識相也要有個程度;所以雖然有些不捨,我得晚一點再跟你聊天了,六太。」


  ──才不是才不是啊啊啊啊!我不想待在這裡我也想走,要走拜託你們帶我一起走啦!

   
  眼淚已經流乾的悲情女王朝著慘遭連敗的鐵青四人組使盡全力吶喊,可惜因為連番事故被嚇得心力交瘁的緣故,現在的聲音真的像之前謊話的內容一樣,如蚊子叫般細微得不得了。


  看到除了延麒還糾纏不休以外,其他三人連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感覺到自己的人生終將走上末路的陽子,只能閉上眼睛哀嘆命運的不幸。


  連延台輔都不行,已經沒有其他的救星了。


  就,就在這個時候──


  「六太,快點讓開!」


  隨著清洌冷徹的聲音,被灰色披風掩蓋相貌的身影,以怪鳥般的身手速度從陽台飛竄而入;他轉眼間來到還在爭吵的雁主從身前,沒等延王來得及反應,就把繫在手腕上那塊通體透白的環形美玉,往對方的額頭上貼去。


  「──離!」


  在灰色人影的大喝聲中,以勇悍與治國能力聞名的君王立即眼前一黑,往後無力地倒了下去;而白色的美玉則在抽離他額頭的瞬間,帶出一團黑色的瘴氣,隨即完全被玉所吸收。


  「碰」的一聲,剛才還令人傷透腦筋的延王已經倒在地上,昏了過去。因為情勢轉變得太快,即使看到這個足以讓人欣喜若狂的景象,慶國的君臣們卻都只露出副張大嘴巴的震驚呆樣,像是從沒看過人昏倒似的。


  只有六太看到那名挽救一切的陌生人時,綻放出十分高興的笑容。


  「更......更夜!幸好你及時到了──」


  「......更夜?」


  聽見兩天來延台輔六太不斷提起、都快聽到煩的名字,陽子趕忙往衣著樸實的救命恩人看去;注意到陽子射來的視線,更夜沒有搭理慶國臣子們深感懷疑的目光,也轉過頭去用淡漠的深色眼睛看著陽子。


  「這是初次見面吧,景王。」

  
  直對上陽子的目光,被稱作「更夜」的少年卻像是看到擋路的雜物一樣,即使聲音還算禮貌,臉上還是一派冷漠。


  「雖然六太應該告訴過妳我的名字,不過我還是再說一遍好了;我是胡英的朋友,也就是妳要找的『犬狼真君』──更夜。」


3 則留言:

  1. 啊~~~沒想到六太的口才這麼好.....看到後面結果還是敗陣了Q.Q

    我可愛的六太>__________<



    話說陽子也太心軟了><

    裡頭的尚隆也真是惡魔(喂)



    幸好酷帥加可愛集一身的更夜及時趕到XDDDD

    期待續文唷!^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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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嗶嗶--楓兒我找到錯字了^^"

    延麒連珠炮般鎗林彈雨式的攻擊性語言→是槍林彈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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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真的好有趣的文章

    很期待能再看狐媚《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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