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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5月12日

阿爾法英雄傳~風之凱歌 第一章 女戰神的傳說 04

04.王都出走



  阿爾法太曆九0一年夏.八月二十一日夜晚─





  從太曆開始前就已存在的薩克,擁有長約一千年的光榮歷史,然而這一切的光榮歷史,將在短暫的一夜間,發生巨大的轉變。



  在這靜謐得令人不安的夜裡,並沒有任何人,察覺到變革來臨的前兆。



  希爾達的寢宮是在晉見廳的東翼.泉之庭,這時她還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有什麼等著她,只是和平常一樣,閱讀著以古語所寫成的書籍。



  持續的閱讀讓希爾達感到有些疲倦了,她輕輕的和上書本,正準備就寢時,背後一陣寒意使她警覺的轉身,將書本扔飛出去,擊中了一名男性的手腕。書上所帶的勁道大得迫使他手上的斧頭掉了下來,希爾達定睛一看,卻發現是戰士團的團長普羅達斯!



  「普羅達斯!你竟敢私闖我的居處!」



  希爾達一面後退,一面警戒的看著彎腰撿起斧頭的普羅達斯。普羅達斯撿起斧頭後恢復勇氣,露出陰狠的表情說道:



  「怎麼了?王子殿下,很驚訝嗎?」



  「不驚訝,」希爾達拔出她掛在床頭邊的練習用長劍,「不過,沒料到會如此的膽大妄為,想要謀殺一國的繼承人可是重罪!」



  「一國的繼承人?你說錯了吧!」



  普羅達斯的笑容相當的詭異,包含了極為深沉的惡意,看到他毫不友善的笑容,希爾達皺起了眉頭。



  或許是希爾達臉上所露出的明顯厭惡,因此引起了普羅達斯的不快,他充滿惡意的打量了希爾達一陣子,才突然用非常的愉快的口氣說道:



  「應該是弒父的叛逆者才對。王子殿下。」



  「什麼...!」



  希爾達聽了他的話,猛地吃了一驚,普羅達斯就趁她一楞的片刻迅速砍來,希爾達見狀連忙舉劍擋格,但是因為尚未準備好,長劍被普羅達斯剛猛的力道給震飛了出去。



  霎時間希爾達感到虎口不斷湧上了熱辣辣的疼痛感,但是那樣的情況不允許她去管手腕的那股刺痛;她勉強地從斧邊閃過,有些狼狽的起身飛撲到長劍前,隨即一揮擋住了普羅達斯的攻擊。



  大概是因為對方突然的一擊讓普羅達斯措手不及,他被希爾達給推得後退了幾步,抬頭一看,希爾達憤怒的眼睛正直視著他:



  「你們這些叛賊!竟敢把父王...!」



  話還未說完,希爾達已經舉劍衝來,看到希爾達衝向他,普羅達斯也準備重新戰鬥的架勢,喝叫著向希爾達劈去。



  普羅達斯過人的腕力產生一股恐怖的勁勢,讓希爾達立感一道令人窒息的強風襲來。她立刻頓步一縮,驚險的閃過普羅達斯奮力的一擊,隨即輕巧轉身到普羅達斯的身後,劍柄順勢往普羅達斯的背上重重一敲──



  普羅達斯沒料到希爾達竟有餘力反擊,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向前踉蹌了幾步,再回頭時,房內已經沒有希爾達的蹤影。



  無心和戰鬥高明的普羅達斯纏鬥,狂奔在迴廊上的希爾達,焦急的向瓦倫多的寢宮跑去。遠方的天空被熊熊的烈火染成一片橘紅,在城內流竄的人們發出了尖叫聲,被火舌吞沒的建築物崩落、倒塌。眼見這一團混亂的希爾達,卻無心也無力管這一切事情,焦急的她一心只想著確認父親的安危。她迅速的穿過亂成一團的人群,來到距離瓦倫多居處最近的水之庭。



  才一踏入水之庭,希爾達就發現那個藏身於寢宮唯一通道的身影。



  「誰?」



  希爾達大聲喝問著,邊警覺的舉起劍,站在暗影中的人在此時走了出來,白色絹衣包圍的身影開口了:



  「你想白白的送死嗎?『命運之子』啊!」



  「原來是妳,希貝兒。」希爾達放下了劍,看著被人稱做「白色司祭」的賢者院院長.希貝兒。「請妳讓開,我必須確認父王的情況。」



  「那可不行。」



  希貝兒冷漠而銳利的回拒了,她的眼睛直視著站在她面前的年輕「王子」,似乎欲言又止,但是還沒等她開口,希爾達已忍不住搶先說了。



  「為什麼?」希爾達的表情掩不住她的焦慮,「如果所謂的問題指的是力量上的差距,那麼就請妳讓開!」



  「我就是來阻止你這種愚蠢行為的,希爾達王子。你絕對不能做出如此魯莽的決定。」



  希貝兒頓了一頓,又沉靜的開口了:



  「以你的身份絕對不能葬身在此,這將會影響許多事,希爾達王子...」



  希貝兒再度刻意的頓了頓,缺乏血色的嘴角微彎成詭異的弧度:



  「不...或許我應該稱呼妳為希爾妲『公主』呢?」



  「...!」



  希爾妲聽了,霎時間臉色灰白、無法控制,雖然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但是已經讓她的心神大為撼動,甚至有些站立不穩了。



  為什麼希貝兒會知道她的真實身分?



  「妳想問我為什麼知道嗎?」



  希貝兒看向有些身形不穩的希爾妲,聲調一如昔日安穩:



  「其實,馬卡斯應該也知道吧!因為他的存在,正是為了那件事...」



  「請妳讓開。」



  好不容易鎮靜下來的希爾妲,困難的吐出話來,她反常的以無禮的態度打斷希

貝兒的話,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



  「我是因為何事何人站在這裡?如果我會讓開的話,我就不會到這裡來。」



  希貝兒的聲調平穩,對於希爾妲的請求,她無意允諾。



  看見希貝兒宛如雕像般冷淡的表情,希爾妲一咬牙,她沒時間猶豫了。



  「既然如此,」希爾妲緩緩的將劍舉起,冷冷的寒光指向希貝兒,「我就不得不用武力了,請妳賜招吧!」希爾妲大聲的喝道。



  雖然充滿威脅性的劍芒在她眼前閃動著,但是希貝兒的表情卻不為所動,只見她輕輕揮動手上的長杖,淡淡的光從杖中流瀉出來,投射在不停湧出清泉的水面:



  「我來這裡並不是和妳戰鬥的,公主,我是讓妳窺視這即將發生在妳身上的真實,」希貝兒的表情平靜,就連語氣中的一絲哀憐也被她謹慎的藏了起來,「以及妳無法阻擋的命運。」



  就像是被希貝兒話中蘊含的魔力所惑,希爾妲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投向水面,映在她眼中的景象不禁使她大吃一驚。



  水面上投射出的,是瓦倫多的寢宮。原本華麗的擺設,遭到破壞、變得不堪入目,輕薄的簾幕、白紗被扯個稀爛,繡著巨鷹的長毛地毯,已被燒成坑坑洞洞,不堪入目。



  希爾妲緩緩地移動視線,努力維持呼吸的平穩,她假作鎮定的搜尋著映在水中的一切,然後,她忽然被坐在簾幕後的人影被吸過去...



  「父王!」希爾妲不禁驚喊出來。



  但是,瓦倫多無法聽到希爾妲的聲音,他只是面容安詳的,端坐在金紅相間的寶座上。



  直到帶來終結的腳步聲,粗暴的摧毀那寧靜的假像。



  「呵...你來啦!」



  瓦倫多張開雙眼,甚為疲憊的看著眼前所站立的人。



  「我就在想你也該來了,馬卡斯。」



  端坐在王位上的瓦倫多,以一種理解的目光看著站立在他面前的神官院院長,似乎等待很久了。



  「陛下,我將引領您前往一個更適合您的地方。」



  馬卡斯恭敬的鞠躬,臉上看不出有什麼感覺,反倒是瓦倫多聽了他的話,以一種似乎得到解放的輕鬆表情看著馬卡斯,釋懷的笑著。



  「是嗎?那就麻煩你了...」



  「遵命,陛下。」



  馬卡斯彎腰再恭敬地鞠躬一次,盡完他身為臣子的最後之禮,毫無預警的,從他腰際瞬間抽出的長劍準確無誤的刺入了瓦倫多的胸膛,被長劍貫穿的白衣隨即染上了大片的血漬。



  雖然被馬卡斯的長劍刺穿,但是瓦倫多的臉上卻看不到痛苦或是掙扎,他的嘴角微微的彎起,口中輕聲的低語著那個他始終掛念的名字。



  「薩蜜兒...」



  瓦倫多的殘留意識就在思念著已逝亡妻的情況下,漸漸地變成一片模糊。



  直到瓦倫多再無聲息,馬卡斯才將身體探向前,最後確認了瓦倫多的呼吸,確定瓦倫多已如他預期的死亡後,他才微微地躬身。



  「請安息吧,陛下。」



  馬卡斯一邊用身旁的白紗擦拭掉劍上的血,一邊不帶情感的說道。



  收起長劍,馬卡斯轉身準備離開寢宮。忽然間,殘破的簾幕後衝出一個埋伏許久的身影。



  「叛賊!我要替陛下報仇!」



  米菈手持短劍,用盡全身的力氣衝向馬卡斯。她早就等著了,她知道她無法阻止瓦倫多被弒,因為她的君王早就有尋死之意。但是從她親手將毒藥交給薩蜜兒的那天開始,她就已經下定決心,要以生命來守護皇后的血脈、她萬分愛護的公主。所以只要殺死眼前的男人,公主一定能活下去,她的使命也才能結束。



  不過她很清楚這個男人並非她能輕易殺死的,所以她一開始就這麼打算了。



  「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哼,不知死活的女人。」



  馬卡斯冷哼一聲,用力揮開米菈,卻一個不慎,讓米菈在他的右手臂上畫出一道長長的口子。馬卡斯不禁皺起眉頭,看著迅速爬起,勢若瘋虎般的米菈,衝到他的面前。



  「我要你的命──!」



  滿以為就要得手的米菈,將全身的力氣灌在短劍上,正準備刺下去時,她的腹部突然感到一陣冰涼;而接下來的溫熱感,以及隨之而來的劇痛,讓米菈手中的短劍,掉在地上。



  「啊...怎麼會...呢──」



  米菈斷斷續續地說著,雙手軟弱的覆蓋上腹部,直到兩手都被不斷流出的鮮血濡濕了。



  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米菈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一把比一般短劍更輕、更銳利,花紋奇特的短劍,插在米菈的腹部上。米菈一面努力的維持著她的意識,一面用憎恨的眼神看著馬卡斯,以及站在他身前的另一個身影。



  「屬下來遲了,馬卡斯大人。」



  擋在馬卡斯身前的黑妖精佛蘭西絲,臉上及身上染滿深色的血痕,淺紫色的頭髮則因夜風的吹拂在空中飛揚著;剛剛才率領小隊在王城內縱火、製造混亂的她,恰巧趕上米菈的突擊,因此順手給了米菈一劍,解除馬卡斯的危機。



  「抱歉讓您被攻擊...」



  原本還想解釋的佛蘭西絲,看到馬卡斯的手勢,便不再說下去。她轉而看向米菈,受了重傷的她仍掙扎著試圖爬起來,攻擊馬卡斯,但是大量失血的她已經毫無攻擊能力了。佛蘭西絲無情的看著她,嘴角浮現了殘酷的笑容。



  「我讓妳痛快一點吧!人類...」



  話聲未落,佛蘭西絲手上的另一把短劍已經飛了出去,插在米菈的咽喉上,米菈只抽動兩下就斷了氣,很快地結束她一生為薩克皇室盡忠的生命。



  馬卡斯看著米菈的屍體,厭惡的將目光轉開。他冷冷地對佛蘭西絲問道:



  「其他人呢?」



  「卡魯麥順利抓住希爾斯,夏多理正壓制柴亞特的餘孽,只有普羅達斯──」



  「只有普羅達斯沒有回應吧!」



  沒等佛蘭西絲說完,馬卡斯就語調冷酷的打斷了她的話。



  「算了,反正我本來就沒有期望他成功,這樣反而更好。」



  馬卡斯一回身,殘酷的笑容凍結在他的嘴唇上:



  「現在,該去做個結束了。」



  景像傳遞到這裡,水面上忽然卷起一個漩渦,將影像打亂了,希貝兒再度揮動杖子,原本投在水面上的光芒緩緩散去。希貝兒確定了影像已經完全消失,便將她的目光投向失神的希爾妲,冷靜的說道:



  「妳瞭解去也是沒有用的吧!妳現在應該...」



  「我要去救希爾斯。」



  「...妳說什麼?」



  「我已經失去父王了,」希爾妲有些無神的看向她,手中的劍已經不自覺的舉了起來,「我一定得救希爾斯,所以我必須...」



  「現在的妳不足以對抗馬卡斯。」



  希貝兒冷靜的打斷希爾妲慌亂的話語,語氣近乎冷酷。



  「他們計劃已久,並非妳輕易就可解決的,假如妳執意要去的話,只會讓希爾斯王子變成馬卡斯永遠的傀儡而已,而薩克王國的臣民上下,將永遠被馬卡斯的謊言給蒙蔽,因為了解真相的妳,已自願投入馬卡斯設下的陷阱,捨棄擁戴王室的忠實人民。」



  看著希爾妲瞬間慘白的臉孔,希貝兒並未停頓,目光還是無情的看著希爾妲。



  「記住,只要一個錯誤的決定,馬卡斯就能扭曲所有事實,先帝被弒的真相將無人記得,薩克王室的純正之血也將消失。」



  以毫無變化的聲調說完,希貝兒突然嚴厲的看向希爾妲,一字一句說道:



  「到那時候,妳能面對歷代先王及被弒的陛下嗎,希爾妲公主?」



  希爾妲聽了她的話,就像受到雷殛一般久久說不出話來;良久,她才垂下頭,頹喪的把手中的劍放下來。希貝兒的話就如一盆當頭淋下的冷水,讓她無力再舉起手中的劍,或是向前再走一步。



  見到希爾妲無言以對的模樣,希貝兒沉默一會兒,緩緩地勸慰道:



  「現在妳必須盡快離開這裡,尋找屬於妳的力量,一個可以對抗馬卡斯的力量。這就是妳的使命,也是妳能為希爾斯王子所做的事。」



  聽見希貝兒輕聲的話語,希爾妲抬起頭注視著她,一瞬間,水之庭安靜無聲,整個世界似乎只剩下互相凝望的兩人。兩人之間的無聲就這樣持續好一陣子,希爾妲終於開口了。她的聲音是有力而沉穩的:



  「...妳能把我送出去嗎?」



  「當然有辦法,公主殿下。」



  希貝兒看著她堅定的表情,露出了放心的笑容,但笑容很快又隱沒起來。



  「不過在這之前,妳還得先拿走一個東西。」



  希爾妲還摸不清她話中的意思,希貝兒的身體已隨著她的話發出耀眼的白光。從胸口的銀色光芒中出現一把長劍,希爾妲難以置信的看著被稱為早已失傳、數代才有一人學會,也就是將具有魔力之具藏於體內的魔法─「神聖的輝耀」。



  「『神聖的輝耀』?妳竟然使用這個魔法...」



  希爾妲敬畏的盯視著從希貝兒胸口中緩緩浮現的長劍,那把傳說中女戰神使用的神劍、那個迫使她隱瞞身分的「傳說」,正化作某個不祥的念頭,如驚濤駭浪般向她湧來。



  或許她是有劍士的天份,或許她有不錯的戰鬥才能;但一切應該只是傳說而已,不可能,絕不可能是真的!



  她絕不可能...是那個帶來亡國的「女戰神」的!



  「藏在『賢者院』中的那把劍...也就是被稱做女戰神所持有、只有女戰神可揮動的神劍──風之神劍『神之息』是假的,我現在取出的劍才是真的。」好不容易把神劍從身體中取出的希貝兒喘息著,「這把劍...陛下託付我將它藏匿起來,以便有朝一日能夠交付給妳。為此,我才趁著馬卡斯對我的注意力鬆懈之時,將它換了出來...啊──」



  希貝兒說到一半,有些支持不住的跌坐地下,冒險使用「神聖的輝耀」的下場,是她已經幾乎耗盡所有的體力了。希爾妲趕忙扶住她衰弱的身體,內心冒出了更多疑問:



  「把『神之息』給我?妳到底...」



  「來不及和妳解釋了,我已經感覺到有人正在接近...」希貝兒將白皙雙手中緊握的劍交到希爾妲手中,用盡力氣的低語道,「快走吧!」



  看到她的情況,希爾妲猛地搖搖頭,拋下別人的行為她是做不到的。她焦急的直視著希貝兒蒼白到無血色的臉,低聲但激昂的說道:



  「可是妳...叫我拋下現在的妳,實在是...」



  還沒等希爾妲說完,希貝兒一咬牙,白色的光芒再度籠罩整個水之庭,強制性的將希爾妲托了起來;不容被光芒包圍的希爾妲掙扎,這次的光芒比剛才更加耀眼、更加明亮,是希貝兒耗盡最後一絲力量所製造出來的傳送魔法。



  「快走吧!公主,」希貝兒對著漸漸消失在光芒裡、以痛苦和悲傷的眼神直視著她的希爾妲喊道,「整個薩克...這個薩克的未來...就靠妳──」



  希貝兒的話還沒說完,白色的光芒在一瞬間收斂、消失了,希貝兒隨即被好幾層的人牆包圍起來;身體還十分衰弱的希貝兒,勉強的抬起頭來,看著從人群中走出的黑色暗影──馬卡斯。



  「我早就該想到妳默不作聲的原因...原來是因為使用秘術、身體虛弱不堪的緣故啊...」馬卡斯原本輕鬆的聲調,一下子轉成充滿壓迫性的威嚇,「妳把希爾達王子送到什麼地方去了!妳這個支持希爾達王子的叛亂者!」



  「叛亂者啊...」

  

  希貝兒虛弱的笑了,她早該知道,這一切必然會和「那個人」所預言的一樣,直到一切都無法挽回。



  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做些什麼,就算那是徒勞無功。



  「如果我是叛亂者的同黨,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呢?」



  「還想狡辯!」身上染滿了鮮血的夏多理露出了狡猾的笑容,「我告訴妳!希爾達王子已經殺了柴亞特和他的父親.瓦倫多陛下,要不是我們去的早,連希爾斯殿下都會被他所謀害!」



  「原來如此,我幫助了叛亂者希爾達王子是嗎?」



  「...妳打算不說嗎?賢者院院長.希貝兒!!」



  同樣站在馬卡斯身旁的那希法,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妳可知道叛國者之罪是多重的嗎?妳所率領的叛黨,那些賢者院的人們都會被處以極刑喔!妳...」



  還打算繼續說話的那希法被馬卡斯制止了,他順著馬卡斯的目光看去,看到普羅達斯正提著戰斧,怒氣沖沖的走來。



  「可惡的小子,溜得真快!」普羅達斯氣沖沖的朝著馬卡斯罵道,「希爾達那個小子跑得真快,我...」



  「把他抓起來!」



  「什...」



  普羅達斯正一陣錯愕時,早已被兩個戰士團的重甲戰士給架起來,好不容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後,他憤怒的破口大罵。



  「馬卡斯,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對叛亂者應有的待遇。」



  「...你說什麼?我是叛亂者?」



  「愚蠢的東西,看看我們的證據吧!」那希法說完,隨即從身上拿出一張羊皮卷來,丟在普羅達斯的臉上,「看清楚了!」



  普羅達斯憤怒的將頭一甩,羊皮卷掉在地上,整個攤開來,上面赫然寫著普羅達斯和希爾達的結盟書,上面還有普羅達斯的親筆簽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狂喊著: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沒有,我沒有!」



  「你怎麼辯解也沒有用了,」那希法露出惡毒的笑容說道,「罪證確鑿,你就算想不認帳也沒用!」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



  普羅達斯突然愣住了,他突然想起一件幾天前的事情。



  「需要我的親筆簽名啊!」



  普羅達斯有點不情願的舉起筆簽名,他的出身不高,沒受過什麼教育,因此每次只要得用他醜陋的字跡簽名,他就感到很不舒服。



  「這是馬卡斯大人吩咐的,」那希法露出意外友善的微笑,「畢竟我要操控你的部隊,沒正式命令的話,別人會不信服的。」



  「好啦!別拿馬卡斯壓我,我可不怕他!」



  普羅達斯有些不耐煩的簽完名,將簽名過的羊皮卷丟回給那希法。之後他也沒在意這事,反正只是幾個簽名,沒什麼了不得的。



  應該沒什麼了不得的...



  「你...你們...」



  從回憶中復歸的普羅達斯,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希法和馬卡斯,一個臉上漠然,一個臉上則掛著得意的笑容。普羅達斯無神的垂下頭,不能相信這個事實。



  那希法看到他的表情,得意的走過來,在他耳旁低語:



  「沒錯,我的確騙取你的簽名,你這個愚蠢的人類!」那希法抬起頭來,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你真是太蠢了!!」



  那希法邊狂笑著邊朝著馬卡斯走回,普羅達斯見狀拼命的掙扎,那希法發現之後,轉過身來笑道:



  「別掙扎了,你殺不了...」



  那希法還未說完,普羅達斯便眼睛暴睜,將抓住他的戰士甩開,向前一撲──



  「哇啊啊 ──!」



  那希法慘叫著,不住的往後退,他長長的左耳被咬掉了一大塊,淋漓的鮮血不停的往下滴。



  「我要你們付出代價!」



  普羅達斯號叫著向馬卡斯的方向撲去,雙手作勢要掐死他。只見因憤怒而失去理性的普羅達斯活像一頭野獸,已經沒人可控制他了。



  但是馬卡斯卻毫不慌亂,他只是舉起右手,緩緩地指向普羅達斯──



  「雷之槍!」



  短暫而無情的話聲才剛從馬卡斯的口吐出,原本染遍深沉黑色的天空中,忽然劈下了一道雷光,隨著馬卡斯指尖的方向飛射而出;挾帶著雷電和閃光的白色長槍穿破天空,沒有絲毫差誤、準確地穿過普羅達斯的胸膛。



  因為這是一瞬間的事,所以誰都還沒有看清楚,就連普羅達斯本人,也是在一瞬間,就被長槍釘死在地上,他的眼睛怒睜著不肯瞑目,就像是訴說著他不減的憤怒。



  由於事情來的太突然,所以圍繞著水之庭的人們都吃驚的發不出聲音來,過了一陣子,馬卡斯冷酷的聲音打破寂靜。



  「叛賊普羅達斯因為反抗,予以當場處死。還有誰有異議的?」



  「...僅遵馬卡斯大人之命!」



  夏多理是第一個恢復的人,然後此起彼落的聲音也出現了,重複而機械式、那充滿恐懼的聲音,最後合成一個巨大而順從的怒吼。



  「僅遵馬卡斯大人之命!!」



  「很好。」



  馬卡斯將目光從普羅達斯燒焦的屍體,移到昏死過去的希貝兒身上:



  「將叛賊希貝兒押入『禁錮之地』!將她其餘的同黨全部逮捕!」



  神官院院長語畢轉身,黑色的披風就像是要遮住一切地飛舞起來:



  「這個國家是屬於新王.希爾斯的!」



  隨著馬卡斯的吶喊,庭中眾人爆出了劇烈的歡呼聲,將昏死的希貝兒喚醒了。在眼前一片模糊的情況下,她無力地聽著人們的歡呼吶喊,只能側過頭去,再次閉上盛滿哀傷的青綠雙翦。



  「偉大的創世神啊,請您看護希爾妲公主,以及這個一團迷霧的國家吧!為了這個阿爾法大陸的未來...」



  阿爾法太曆九零一年九月一日,在遭弒的瓦倫多死後不到兩星期,薩克的第十六位國王.希爾斯即位。最引人注目的是,德高望重的希貝兒因叛亂罪被逮捕,賢者院遭到封院的命運,原本的騎士團團長之職,因為原隊長柴亞特已死,由副隊長夏多理接任,至於戰士團團長的職務,則由黑妖精族族長那希法接任。



  而神官院院長馬卡斯的聲望,則因為其地位而達到極盛,躍昇為主控整個國家的指引者,薩克王身邊最重要的臣子。



  另外馬卡斯尚代替希爾斯,頒布追討其兄希爾達王子的命令。當然,有關於主戰派希爾達藉機爭奪王權,還殺死親父重臣,以取得兵權討伐亞爾迪亞遜的完整報告,也在此時公諸全國。



  沒有人知道這場殘酷殺戮背後的真實,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國家將面臨的命運。當然,這時的希爾妲也不可能知道,她未來的命運。



  阿爾法太曆九零一年九月中,薩克所派出的黑妖精軍團和肯多的聯軍,在薩克邊境和亞爾迪亞遜軍衝突,「薩克之戰」爆發。













               第一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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